屈星野回头大喝一声:“拿下。”
张扬手无寸铁,一个虎扑,登时抢来一刀一枪,刀劈枪刺,鲜血飞溅,断肢残臂起起落落,头顶雷声轰鸣,双方刚接触,便是舍生亡死的厮杀,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雷鸣声,伴随着头顶阴沉的乌云、飞溅的鲜血、四散的残肢、滚落的头颅,这一方天地仿佛是人间地狱。
没几分钟雷电就不断落下劈打张扬的身上,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屈星野的兵士也死伤上百人,连他本人也躺在鲜血中不知死活。
厮杀中的士兵被这不断落下的雷电吓得恢复了理智,看着在雷电劈击下,全身血污,脸色晦暗不明的张扬,宛如地狱中的魔鬼,不知谁先大喊一声,扔掉兵器转头就跑,余下兵士也一下像炸惊了的马群,狼奔豕突四散而逃。
这些士兵都是悍卒,和人厮杀,他们能做到舍生忘死,可让他们去对抗这不可知的天威,犹如魔鬼的人,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完全击垮了他们的勇气。
张扬看见正惊惶策马而逃的黄哲,奋起余力,奔跑几步,全力掷出手中的长枪。
长枪如闪电般追上黄哲,透胸而过,黄哲手舞蹈下,就直挺挺的栽下马来。
老天仿佛被张扬的举动激怒了,天空仿佛如决堤的大坝,雷电像决堤的河水,狂暴的轰击在张扬身上。雷声响遍四野,闪电照亮整个天空。
电闪雷鸣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停歇,这片地狱般的地方,除了一具焦碳般的尸体,其他的尸体断肢一如雷电暴击前一样,新鲜如故。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个身影出现在张扬身旁,这道身影正是说张扬有一大劫的道士。
此时的张扬全身焦黑,勉强保持个人形。道士叹口气道:“可惜了,你还是没能逃过此劫。”
叹息完,道士伸出感知在张扬全身探查起来,感觉不到张扬身上有丝毫生气,也感觉不到张扬的三魂七魄,想必已被雷电击得烟消云散了。
道士想了想,伸手从张扬头开始摸起,头颅已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眼窝深陷,也不知眼珠是否已暴裂,全身骨肉已碎得混合在一起,只剩一张皮还算完整包裹着其一身的碎骨肉。
道士蹲着沉思了下,又重新摸了一遍,自言自语道:“看来那太极拳和那煅身之法确实有奥秒,老道如果在这雷霆之下,早就灰飞烟灰了,念在你传这功法,我就寻一风水绝佳之地把你葬了,也算了结了我们这段因果。”
一阵寒风吹过,道士和地上的张扬已不见踪影,留下的是一地尸体、残肢、断头。
离晋国不知几万里的西北方向,有一座高纵入云的山峰,峰顶面积大约有一亩大小,中间有一眼泉,泉水泊泊涌出,缓缓蜿蜒流向山峰边沿。
泉眼边地势稍高处有一新堆砌小土包,一个道士正站土包前轻声说道:“此峰高近两千丈,冬无积雪,夏无酷暑,地涌清泉,山腰白云终年缭绕,峰前是一望无际草原,峰后是黑河奔腾。左右俱无遮挡之物,地水秀气从地而涌,日精月华从天而入。虽然寂寥,涯边却有一古松相伴于你。此地虽在金、元之境,距你生活之地有八万余里,但也不枉你远离家乡得居于此宝地。这一路上,老道我以阴玉保你肉身不腐,又以玉精为你陪葬,老道说这些,是给你讲,你我的因果就此了结了,你我再无挂碍,你安息吧!”说罢,道士身影渐渐谈去,山顶又复寂静。
在道士把张扬送去安葬的这一段时间,天上地下暗潮汹涌。
神洲大陆罡风涌动的天空,看似流动缓慢的罡风能在几息中把一块万斤巨石吹成尘埃,诡异的是,却有一艘二十多米长,五米左右宽黑色的船停在罡风中。
狭窄的船舱中挤满了十多个老的老少的少,或僧或道或俗的男男女女,有的相貌古拙,有的清雅,有的美丽英俊,有的奇丑无比。但所有的人看上去都疲惫不堪,气息不稳。
一相貌古拙老者叹口气道:“唉,这大阵勉强修补好了。”
“可威力却天差地远。”一人怼道。
“这大阵自上古就传下,早就千疮百孔了,好多阵图早就失传,能修补到如此地步,已是万幸。我只是好奇是谁家子弟还是隐世奇人,居然能引发大阵如此暴烈的反应,能量耗尽,几乎导至大阵残破,这是从未有过的啊!”一相貌清雅文士说到后面不由感叹不已。
“各家都查查吧!究其原因,查其所修功法。”一闭目盘坐的老僧淡淡说道。
“是要查,在坐的都是当世顶尖尖人物,可有哪位能在如此雷霆万钧之下不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一丑汉说完,在坐的众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中。
晋国皇宫中,老皇帝李世基听完屈星野的述说,问道:“就这些吗?有没有遗漏之处?”
屈星野一听,从软榻上挣扎支起身道:“微臣不敢有丝毫隐藏,微臣受伤前所知道的,醒来后所了解的俱都禀告给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