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一见张扬,便瘫倒在张扬怀里,张口就道:“哥哥,快去救秋容姐姐,姐姐被城隍庙的判官抓了,要迫她做侍妾,今晚便要成亲。”
“不急,先抱你回屋,我这就去。”张扬心里叹道,这事还是发生了,秋容看来还是逃不脱此劫。
“不,我和你一起去,这都怪我,我不该轻信姜大郎和嫣红姐的话,要不是我非要跟他们去取银钱,秋容姐就不会……”
“没事,我一定会把秋容救回来的。”走进屋中,张扬把轻若无物的小谢放在榻上道:“听话,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来,很快的。”
张扬取下挂在墙上的剑,就要出门,看小谢从床上下来,脸色难得的沉下来道:“你难道不听我的话了吗?”转而放缓语:“话我不多说了,你要相信我你就好好在家歇着!”张扬看了小谢那委屈样一眼,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便走出门去。
除了秋容、小谢外,张扬也见过一些鬼,那些鬼除了远远看向他,并不敢近身来,但这只是一般的鬼,像城隍庙这种掌管一地阴府机构,张扬不会单纯的认为他们心是良善的,也不会是没法力、没法术的鬼,所以最好是相安无事。
聊斋志异小谢篇里讲秋容被判官所抓,陶望三发了个狠话,秋容就被放了回来,经过社会锤打教训过的张扬嗤之以鼻,这肯定是那道士参与其中了,否则秋容根本没一丝可能脱身,你一穷书生再正气凛然,可在那些权贵眼中就只是呵呵一笑罢了,何况是在阴府执掌大权的判官。
城隍庙就在眼前,门口有些鬼影游荡,张扬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停顿,依然坚定如故向城隍庙走去。
也许是重生回到这年轻的身体,性情也好似年轻了,虽然沉稳,但年轻人的锐气却不减反增。如果是前生,一定会权衡来权衡去的考虑得失。这一世不再会这样了,心之所向,身之所往。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始于今晚。
张扬看着两扇紧闭的大门上蒙着一层雾,一些鬼役鬼差从蒙着雾的门进进出出,张扬没做停留,一个助跑,人已跃上一丈多高的墙,又轻飘飘的跳入院中。
突然身上一寒,头脑一阵眩晕,随之脑海里的本像一晃而逝,登觉一股如春风扑面般气息一瞬间流转全身,身上的气血也一下子不受敛息术的束缚,一下爆发开来,身边一下子接二连三响起凄厉叫声。
一阵灰雾翻涌后,离张扬三丈处现出犹如带着黑、红、青面罩的头十个鬼魂身影来,有的狰狞有的有的怒目有的愁苦有的木然等等不一而足。
张扬面色淡然,看着不远处的众鬼,缓缓把手中剑拨出鞘来,注入灵气,只见剑身微微现出红光,张扬提剑迎向身前颜色各异众鬼。
此时白光一闪,冠服齐整,面容方正威严的一中年文士立于身前,一双眼晴满是疑惑。
刚才正静坐看书的城隍,突觉心悸,感觉有股骇人的气息在大院散开,赶忙出来一看,只见一个年轻人正执剑走向一干下属,而一干下属俱面呈惊恐之色,仿佛面前不是个年轻人,而是个洪荒巨兽。
这年轻人虽面目清秀,但肤色黝黑,衣衫也显小不合身,身上虽有灵气流动,但法力并不深厚,手中剑俗世虽少见,但也不是什么宝物灵器,不知一干下属为何惧之如虎?但这一身如此旺盛的气血到是少见。
难道是哪座山哪个洞府的仙家子弟出来历练的!刚才拿出了什么仙家宝物?
“不知少侠来访,有失远迎。”城隍也是个成了精的人物,心想先摸清这年轻人的根脚再作打算。
张扬看着面前一脸和煦的中年人,身上并无什么鬼气,又神态威严,心想这应该是城隍了。
城隍见他没回答,反而上下打量自己,心中暗自恼怒,语气转淡:“本座乃这城的城隍,不知少侠来自哪座仙山哪座洞府?为何夤夜至此?”
“原来是城隍爷当面,得罪莫怪,听闻黑面判官得一美人,今特来瞻仰一番。”张扬拱手作揖,懒得套近乎,真奔主题,但基本礼貌还是保持的,但话中揶揄之意再明显不过。
“是吗?”城隍脸色有点阴沉,目光扫向一干属下。
“大人,今天确实是武判纳妾,我等正要去道贺。”一戴黑帽黑脸鬼说道。
玛逼的,城隍的脸越发阴沉,本大人不是这个意思,难道你眼瞎了吗?
“城隍大人,我们不如一起去观礼,如果是正常的接亲纳妾,小子明天自当供奉三牲六畜,为今夜失礼不敬赔罪。”张扬正色作揖。
城隍略一沉吟,点头道:“那好,我们同去。”一来,城隍不愿得罪这疑是仙家子弟的年轻人,二来,他知属下尿性,贪点、拿点、吃点,但抢人应该不会。
一众人来到城隍庙后,入眼所见是一排排精致的屋宇,灯火辉煌,张扬再一细看,又见是一片荒凉破败之地,忍住了擦眼的动作,只见一头戴乌纱帽,身上斜系一红带红球的黑脸鬼匆匆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