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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声力竭的哭喊声在黑夜中响起,步彩云如同被抛弃的小孩,瘫坐地上抱着母亲的遗体悲痛万分。
这一刻,她成了没娘的孩子。
睡梦中的步家人被步彩云的哭声所惊醒,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步彩云的母亲孙美娇会突然自杀,从而显得有些慌乱。
“彩云姐,你别哭了,斯人已逝,节哀吧!”
步庆文硬着头皮过来安慰,却被步彩云一把推开。
“彩云姐!你要去哪?”
一众步家子弟见到步彩云推开步庆文后,向外跑了出去,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步彩云却是抹着眼泪一路跑进了自家后院。
众人见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敢跟进去,毕竟步彩云曾严厉警告,不准任何人踏进后院半步。
“师傅!你出来!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你一定有办法救我母亲的对不对?我知道你能!你快点出来!”
步家后院,步彩云跺着脚,嘶声力竭大喊着自己的师傅,显得有些彷徨无助。
四野冷风幽幽,一众家子弟见到这一幕,有些手足无措,想要上前帮忙,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
步彩云的表弟步庆文有些无奈转头,叉腰指着一帮步家子弟大喝道:”你们!跟着表姐一起喊!“
”好”一众步家子弟,无论男女老少,闻言皆纷纷点头,随即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
“秦前辈!秦前辈!还望现身一见!”
火光照亮黑夜,这一刻,步家大院,到处都有人影,到处都有人在呼唤秦羊。
然而,无论步彩云和这些步家子弟,如何大喊,也始终不见秦羊的踪影。
步彩云脖子上的一块暖阳宝玉在微微散发霞光,一遍遍为步彩云梳理体内暴动的法力。
许久之后,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的步彩云渐渐绝望,瘫跪在自家后院的空地上,声音逐渐变得有些沙哑难听,憔悴的面容天见犹怜。
“你出来,只要你肯出来救我的母亲,我以后绝不对你动任何不该有的感情,你出来啊!”
步彩云彻底绝望,跪坐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抽泣,母亲的绝笔信被她捏的嘎吱作响,指关节都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一众步家子弟见到这一幕神色复杂,感觉心疼不已。
“唉!”
就在这时,一道叹息悠悠传来。
北海市,秦羊的本体真身感应到步彩云的呼唤,缓缓睁开双眼,冲天而起,如流光般划破天幕,在眨眼间便落到了步彩云的面前。
站在后院外没敢进来的一众步家子弟见到这一幕瞳孔一缩,步彩云泪眼朦胧抬起头,见到身影愈发清晰的秦羊负手从流光中走出,缓缓朝自己走来,绝望而又黯淡的瞳孔中重新亮起了光芒。
“师傅!”
步彩云一抹鼻涕和眼泪,奋不顾身扑进了秦羊的怀中,死死地抱住了秦羊。
“师傅,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母亲,母亲她死了,我明明都察觉到了,可还是没能阻止”
步彩云抱着秦羊,哭得伤心欲绝,响天彻地。
秦羊一时间有些尴尬,手也不知道该放那,步庆文和一帮步家子弟见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好了,别哭了,你不是想救你的母亲吗?先放开我”
秦羊硬着头皮伸手,轻轻拍了拍步彩云的肩膀,步彩云这才低着头,胡乱抹着脸上的泪痕,松开了抱住秦羊的玉臂。
秦羊神色复杂地望着步彩云,待步彩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下意识伸手,动作温柔地擦了擦步彩云脸上的泪痕。
“你看你,哭的跟个小花猫似得,为师的确有能力救活你的母亲,但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步彩云一听大喜,一把抓住秦羊准备收回去的大手,头点如捣蒜:“当然,师傅,你真的有办法把我母亲救回来吗?”
感受到步彩云抓住自己大手的双手所传递过来的柔软与温热,秦羊脸色僵了僵,不动神色抽回自己的手后,望着天边的皎月,负手背对着步彩云,缓缓道:“为师自有通天本领,但为师有时候也不想做一些违背人意愿的事情,早先,我已料到你母亲心存死志,便找你母亲谈过话,她老人家可是很坦然,都令我有些自愧不如”
步彩云望着秦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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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背影,还在回味秦羊手掌上的余温,听到秦羊这话,回过神来道:“不管如何,我都要救活她,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不想抱憾终身,哪怕会违背她的意愿”
秦羊略微有些诧异地转身,打量了一眼步彩云。
步彩云望着手中母亲的绝笔信,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仰头望着秦羊的双眸,坚定道:“母亲说,师傅有能力改变她的命运,那一定是一个极好的,美好的结局,但她不想失去带给她痛苦的那份感情,所以拒绝了,对吧?可是她现在已经死了,这说明她的心愿也已经完成,所以,如果师傅真的有办法救活母亲的话,我想让师傅给他一个美好的,极好的结局!”
秦羊再次感到诧异,这小妮子很聪明,一直都很聪明,甚至有时候感觉和自己很像。。
“可是你要明白,即使你母亲活过来,但如果失去了那份宁愿让她选择死,也不愿意选择忘记的珍贵记忆,届时,你觉得她,还会是原来的她吗?”
秦羊眸光深邃,隐隐感觉步彩云靠自己有点太近了,几乎都快贴了上来,距离有点暧昧,便转身悄悄往旁边走了两步。
步彩云微微愣了一秒,又追了上来,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秦羊身后。
秦羊背对着步彩云,又道:“你要知道,谎言,终究只是谎言,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一件精美的瓷器,缺失了一角,如何修补,那也是不完整的,你母亲也一样,一旦她复活过来,发现自己丢失了自己最珍视的记忆,你说她会怎么想?而且,即使她没有发现,对我们这些旁观者而言,她也依旧不会再是原来的那个她”
说到这里,秦羊遥望天边,对步彩云平静地说出了一句,让步彩云无比恐惧的话。
“就比如说你,如果我抹去了你脑海中关于我的记忆,你会怎么想?”
“不!不要!”
步彩云瞳孔一缩,本能扑上前,从后面死死地抱紧了秦羊。
“师傅不要抹去我的记忆,我很乖,我很听话,我什么都可以做”
泪水打湿了秦羊后背衣物上的布料,秦羊有些尴尬,浑身都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