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的忧伤,那宛如神来之笔一般的痛楚,是无数男人的噩梦。
就如同万千把钢构,伸入了小腹,肆意地钩拉着肠子。
更令人绝望的是,这种痛无法躲藏,好比赤身入了极寒之水,任何的行动,皆无法躲避那种透入骨髓的痛苦。
李华明哀嚎着,证明着他此刻还是一个男人。
痛令他觉得恶心,头晕,冷汗直冒。
然后,他便哇的一大口,吐出了黄绿的水。
如果说电脑有了故障,关机重启不失为一个办法;那么,对于人而言,在重度的痛苦之下,昏迷就等同于电脑的强行关机了。
在呕吐之后,李华明一头栽倒,面部正好落在了那堆呕吐物之上。
一则李华明同学脸皮颇厚;二则有那预先吐出的,酸臭且滑腻的液体润滑着,虽然面皮与地面有着强烈的摩擦,竟然可以毫毛无损。
只是这一倒下,他便短时间无法起来了,辜负了那么多人寄托在他身上的希望。
陈南半弓着的左腿一用力,右腿一个弓马步便潇洒地站了起来,闻了闻自己的右手,也差点吐了出来。
这才叫做自找罪受,在心理学上,称为良性自虐。比如有些人,在牙缝里抠出食物残渣,总是乐于闻上一闻;或者菊花痒,驱指解痒之后,也会闻上一下。
但闻自己的,或许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不似陈南这般作死,一下就要欲呕了。
场面上先是一片寂静,就像黑夜里的鸡鸭,冷不丁听到一声动静,便会集体失声,然后却是鸡飞狗跳起来了。
他们也是如此,各种喧哗声响了起来,但它们的总体思路还是一致的,几乎都认为陈南用这样下作的手段赢了决斗,那是不能算数的。
沈丛云和陆卜通过来了,陈南立即要了他们的瓶装水,来给自己洗洗手。
几位老师已经聚集在一处,开始讨论这个结局的事情。
因为决斗之胜负,只是看结果,几乎不看过程如何的。因此,即使大家都说陈南的手段卑鄙龌龊,但是无法改变他战胜了李华明这个事实。
抵赖是万万不能的,因为一些规矩,没有人愿意去破坏。那些人的叫嚷,也只不过是因为,这要输掉他们的钱而已。
而在这吵嚷之中,王勃旦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这些个糊涂蛋怎么就想着这是一个决斗了呢?
是,约了赌局的,要算成决斗的。
可是,这个起因不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吗?高年级可以教训一下新生,给他们一定压力,有助于成长吗?
于是,他开始煽动了起来,尤其是那些输了钱的,更是被王勃旦一句惊醒了梦中人。
有两三个高年级学员,突然爆发出来,便朝陈南攻来。
而陈南对此已经有了些防范。
其实,在得知了这一条规定时,他便想到了那个王勃旦是一定会利用其来对付一下自己的,否则,他就不是王勃旦了。
因此,在陈南的身上,可是备着武器的。
子午鸳鸯钺已经到手了,三个朝陈南发动攻击者,一个在念咒,两个斜刺里杀来。
陈南注意的便是念咒的,他能感受到周围电磁场和辐射波的变化与那咒语应该有着联系。
而他也知道,在这种作战中,干掉施法者,乃是重中之重。
于是,就见他脚下八卦步踏出,身子如同游龙一般,就从两个攻击者中间穿了过去。
那位念咒者还没来得及完成咒语,陈南的子午鸳鸯钺已经到了。
他下手毫不留情,武器那弧形的刀刃,一下子划过了其喉咙,继而切断了其一侧的颈动脉。
喉咙被破,咒语无法维持下去,更兼热血冲灌,这位眼见着是要活不成了。
一道白影掠过,一下子来到了这破吼学员身边,其单手捂住了喉部及血管,然后一股乳白色的雾气便将其包裹住了。
片刻之后,其将学员面朝下放置在自己的膝部,以掌击背。
那学员“哇”地呛出一大口血,才“哎呦”一声,算是死里逃生了。
陈南知道出手的是吕方良,也只有他了。
其他的教师还没有他这个反应速度,更何况,比如李喻、荀辛二位,也不会在乎死上个把学员。他们倒是更希望,因为这样的死亡,可以赶走陈南呢。
陈南看向了另外两个已经傻在那里的高年级学员,将子午鸳鸯钺刃口划来荡去的直冒火星。
“还有想死的,尽可以过来!”陈南冷冰冰地说。
那话语就像武器,一下子击中了二位学员的心灵,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这才知道陈南是多么的可怕。
不敢直视陈南夺人的二目,两位齐刷刷地躲入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