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毒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行的。”浮云子傲然一笑。
确认两件物品都未被做过手脚后,他也放下心来。
“既然都打都打开了,不然让我看看这信里写了什么。”浮云子笑着将信封中的书信取出。
将纸笺打开,只见上面只写着三句诗:
“娇如天女落凡尘,
兔眸剪水入心神。
思妍忆倩眠辗转,
奏曲尽诗意难穷。
苟以不才登天阙,
鵬举万里始明心。”
浮云子读了一遍,不禁笑道:“哈哈哈,果然是封情信,也不知是灵台宗的哪个小子,竟如此大胆,竟敢在赵府给赵家千金送情信!不过这小子一定想不到,第一个看他信的却是老夫我!”
浮云子笑着又喝了杯酒,偷看了小辈的情信让他这几日焦躁的情绪稍微舒缓了些。
“呵,文采一般,口气倒是不小,还想一登天阙,哪有那么容易。元婴境、出窍境、造化境,哪又怎样,修完了九难寿劫,又能躲过人劫吗?人劫能避,还有天劫呢?不成仙,到底只是过眼云烟。师尊当年不也……”说道这里,浮云子蓦然住口,双眼向四方瞧了瞧后,才放松下来。
他叹了口气,脸上苦涩又显。
“师尊啊,您可害苦我了。”浮云子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瞥了眼手中的信后,便要将它装入信封。
“来人……”他正要让人通知赵自渊,声音却忽然卡在了喉咙里。
“娇如天女落凡尘……,这?”浮云子面色一白。
“参见丹师,不知浮云子丹师有何吩咐?”下人听见浮云子呼唤,于是上楼一看。
浮云子回过神来:“没事,你们先下去。”
“是。”
浮云子双手颤巍巍地将纸笺再次从信封中取出。
“娇……兔……思、走、狗、烹!”读完六字,浮云子顿时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狡兔死走狗烹、狡兔死走狗烹……”浮云子口中不断念叨着这六个字,这六字有如魔咒将他困锁,难以动弹。
半晌后,浮云子惨然一笑:“可不是吗,哪有什么阳关道独木桥,分明尽是死路。我应该想到了的,我明明早就想到了的……”从他身份被那些人知道的时候,他就注定是死路一条了,只是他还心存侥幸罢了。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浮云子面色逐渐变得狰狞。
……
“如你所说,赵家的人去了观星楼。”滕枢睁开双眼说道。
“呼……”冯云出了好大一口气,他也没十分的把握肯定赵家会将信和丹药交于浮云子检查,此时听到结果,心中不禁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故意大费周章地去送丹药而不是它物,就是为了勾起赵家人的疑心,加上十五日的期限越来越近,朝晨殿若想耍什么花样也只有这两日时间了。
“你信中写了什么?”滕枢之前见冯云冲了出去便放出神识一直跟着他,就在冯云被断金箭攒射的时候,他也是心中一紧,差点出手,好在冯云“平安无事”。
说到信,冯云有些不好意思,习惯性地想抬手抠抠鼻尖,然而他还没动就被一旁正在为他裹伤的樊鸿飞打断。
“别动,这可是断金箭射出的伤口,不裹好,很难愈合的。”不过樊鸿飞也同样好奇冯云到底做了什么,他只有归一境,神识还放不出这么远,不过听滕殿主说,冯师弟似乎去给赵家的千金递了封信,于是他又小声地打趣道:“冯师弟,你别是给赵府千金递了封情信吧?”
冯云轻咳两声,却没有否定,让樊鸿飞不禁愣住。
他难以置信地说道:“师弟你不会真写了封情信给赵家千金吧!还是在赵府那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递了出去?”
滕枢脸上也露出一副微妙的神情。
冯云苦笑答道:“说是情信,但其实是首藏头诗,只要浮云子不是真的傻子应该能懂我的意思,至于赵姑娘,她心地善良,过后应该不会怪罪的。”说到最后,冯云声音越来越小,不免有些心虚。
樊鸿飞像是看天材灵宝一般看着冯云:“冯师弟你可太……有胆子了,你不怕赵家主看到这封信先把你撕了?这可是赵家啊。”
“应该不至于吧……”
滕枢可没有听他们胡闹的功夫,于是开口问起正事:“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冯云听罢,沉吟了片刻答道:“找麻烦。”
“找麻烦?”
冯云点头道:“给赵府再找些麻烦,给浮云子创造一个机会。”
滕枢略微皱眉道:“你想帮浮云子逃出赵府?”
“没错,在赵府里,我们一丝机会都没有。既然赵府不让我们和浮云子见面,那我们就只能引蛇出洞了。只要浮云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必然会想办法自己逃走,我们只要为他创造这么一个时机就行。”
“如今赵府防卫如此森严,你要如何为浮云子创造时机?”樊鸿飞担忧道,他这些日子虽然基本都是在屋中度过,但也不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冯云沉默……
时间已经来到十五天时限的最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