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自二楼的窗口探出头，却见楼外一个女子静静站在那里，浑身黑衣，如同一支自遗世而独立的墨莲。
从面貌上，几乎看不出年岁。论长相，说她十八岁也行。但从眼神中沉淀的那份孤寂来看，却又似乎阅历颇深。
但是不可否认，这女子是个美女，极美。深邃的黑眸，白皙的肤色，薄薄的嘴唇，乌黑的秀。一身黑纱随风飘荡，掩抑不住玲珑曲线勾勒出的一抹风情。
“箫声正是来自在下，却不知如何‘险些坏了阁下的大事’？”楚雄看着那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也抬头看了看他，似乎依旧在回味萧韵，却又带着一些气恼，淡然道：“被你的箫声吸引，让我那炉丹药险些失了火候的控制。一炉子星凝丹，差点就成了一堆灰烬！”
这也是找茬的理由？楚雄哭笑不得。看得出，眼前这女子的脾气，实在是大了点。不过为了点小事而跟美女争执，实在有失男人的风度。于是楚雄笑道：“若是如此，以后在下会多加注意。凡是抚琴弄萧之前，会先询问阁下。”
“每次先询问我？不会是趁机骚扰我那小弟子吧，哼！年纪轻轻的，一个个尽不学好！”那黑衣女子转身离去，留下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楚雄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叹息那黑衣女子实在太奇怪。不过，一旁的雨绮却捂着嘴，笑成了闷葫芦。
“有啥好笑的，莫非你认识她？”楚雄问。
雨绮笑声渐悄，道，“当然认识了！她可是‘大群芳谱’排名第四的人物呢，嘿！”
什么是“大群芳谱”？
雨绮说道：“幽月宗女子多，而有些好事的男弟子，便列出了‘大小群芳谱’，一一列举宗内美艳女子。所谓‘大小’，根据是在宗门的地位，而不是年龄。副执事以上级别的，列入大群芳谱；这个级别以下的弟子，列入小群芳谱。每个群芳谱，都列举了十个人。刚才那黑衣女子名叫毓，乃是宗门上等客卿，也是大群芳谱上第四号人物呢。”
有意思！楚雄笑道。
“早知道你就对这感兴趣！”雨绮掐了楚雄一下。
楚雄装疼，又问道：“那么，大群芳谱第一位的，是谁？”
“第一是大护法妖妲，第二是宗主澜月。那少宗主虚月，则是第五。对了，清风别院的那个御姐，也排名第九呢。”雨绮笑道。
“你咋把第三给漏了？”
“笨蛋，就是人家了，嘿！”雨绮貌似害羞、实则得意，不过还是说道：“其实，这些也跟宗门内的地位有关。若不是地位然的妖妲，列榜之人是不敢将别人排到宗主前头的。当然，宗主的姿色确实很让人眼馋。”
楚雄心道，澜月确实是位姿色极其出众的女人。虽然年岁稍大，但风情万种。特别是那高贵典雅的气质，远非寻常女子可比。若论美貌，其实和雨绮难分上下。或许就像雨绮说的，列榜之人也不敢将雨绮排在澜月前头。
不过，那妖妲又是何等的惊艳之姿呢？
再说刚才那个脾气古怪的毓，也确实是极其惊艳的女子。但是，似乎她更关注的，是别人骚扰她的弟子？难道在毓这样的女人面前，一般男子还能有心思关注另外的女人？
说出了这个疑问，雨绮笑道：“那是你没见过她那女弟子呢。那个女孩，可是小群芳谱的花魁，第一名啊！”
这师徒俩，简直将天地秀色给占尽了。
“她那弟子，名叫柳风，今年十六岁。毓很喜欢她，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呢。”雨绮笑道，“据说有一次，一个不争气的男弟子竟然偷窥柳风洗澡。结果尚未看到，就被毓给抓住了，咯咯！”
“那男弟子最后怎么处理的？”楚雄笑问。
雨绮道：“那男弟子好像是外宗的。当时毓直接找到东穹，要求东穹将那男弟子逐出宗门。甚至威胁说，假如东穹不处置那小子，她就停了外宗的丹药供应。至于后来具体如何，我也就没在意。”
停了外宗的丹药供应？！好大的口气！楚雄叹道，“她又不是宗主，如何做得了这个主。”
“没办法，有本事的人脾气大。”雨绮道，“幽月宗内能够炼制固本丹的，只有她一人。即便是稍稍普通一些的星凝丹，她炼的丹也比别人的品级高。有时候就连宗主，也不敢过于得罪了她。万一她撂挑子不干，宗门就亏大了，呵呵。”
有真本事的，吃遍天下啊！楚雄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算不算有真本事的呢？或许勉强称得上？至少从“上等客卿”的身份来看，确实差不多。
“若是有机会，真要跟这个毓套套近乎呢。”楚雄说道，“万一人家一高兴，说不定就会甩给我几百枚丹药，那就赚大了，嘿！”
“我觉得，要丹药只是幌子……”雨绮凝目盯着楚雄，后者忽然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