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在人家夫妇面前吃得很是融洽，除了风临偶尔笑意盈盈地替自己夹几筷子菜让她疑心这菜里是不是下了毒之外，倒还勉强营造出一副徒弟孝顺师傅的好模样。
可等那老两口进屋去洗碗洗灶之后，风临笑意逐渐变冷，他袖子一拂，扔出一颗药丸扔到了盛柿的手里。
“上次的解药。”
“嗯？”盛柿有点受宠若惊。
“师傅，徒儿虽不能完全原谅你，但是这一回你既然救了我……只要别再让我看到你，我就不会再杀你。”
风临背对着她，身影颀长，他眺望着远处辽阔田野，眼波深处隐藏着挣扎。
许久后，身后都没有半点声响。
他皱眉，转过身来，盛柿捏着那枚解药，似在端详，又似踌躇，“我用这个跟你做一笔交易如何？”
他没有回答，仿佛在猜测她如今的想法。
“如今我武功正在恢复，论实力，我可以与你成为盟友，助你打败左盟主如何？”盛柿笑得让人毫无抵抗力。
“盟友？”他轻声念着这俩字，旋即冷笑，“师傅你捉弄了徒儿这么多年，如今，我可是不敢轻信你，背后踹我一脚，背后来我一刀我都经历过。”
“可如今我既已经服下你之前喂得药丸，投鼠忌器，绝对不会背叛。”
风临眸光深处划过一丝光芒，他勾起嘴角，恢复往日笑颜，“那，师傅现在将手中的解药就此毁了吧。”
他刚说完，盛柿眼也不眨地运气，将解药丸滚至手心，彻底碾碎，从指缝间落于地上，由始至终，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风临脸上闪现片刻愕然，随之归于长久的平静。
“如何，为师是不是很有诚意？”盛柿微微歪着头，笑眯眯道。
“你为何要帮我？左盟主于你而言，无怨无仇。”
“嗯……”风临眼中的她微微仰头，温暖的光芒滑落在她清浅如水的眼底，她自然而然道，“大概是因为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