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老工业厅还属于国家政府机关。</p>
顾平小时候，曾经和小朋友在晚上，去老工业厅里面探过险，也没有出什么事。</p>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他读小学三年级的一天晚上。</p>
当时，国内正在热播风靡动漫界的动画片《足球小将》，所有中小学生都为之如痴如狂。</p>
大空翼、若林源三、葵新伍、岬太郎、日向小次郎、三杉淳、松山光……</p>
一个个动漫人物的名字，成为了小孩争相崇拜的偶像，也掀起了一阵少年足球热潮。</p>
当然这并没有给我们国家的男足，带来什么实质性帮助。也许要是没有这部动画片，我国的男足会踢得更臭也说不定。</p>
10号球衣，更是成为了这些足球少年们必不可少的装备——那可是主角大空翼的号码。</p>
这也造成了当时中小学生足球联赛，球队队长基本上都清一色的10号，也方便了裁判认人。</p>
为了成为班上和学校绿茵场上的绝对主力，穿上校队那件梦寐以求的10号球衣，小小的顾平开始了每日每夜的勤学苦练。</p>
要是能在校队的绿茵场上穿着10号球衣，并使用出大空翼的倒挂金钩在暗恋已久的欣欣面前进一球的话，那么小顾平做梦都会笑醒。</p>
这天晚上，小伙伴们都回家了，顾平依然在老工业厅办公楼外面的空地上练球。为了他的那个梦想，他想学会大空翼那招成名绝技——倒挂金钩射门。</p>
为了练这一记绝招，小顾平可没少摔在地上狗啃屎。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功勋，就是为此付出的学费。</p>
顾平猛地一脚，把球射向一棵大树。</p>
在球撞树回旋反弹回来的一瞬间，顾平飞身跃起凌空一脚射向飞回来的皮球，来完成整个倒挂金钩绝技。</p>
没想到顾平伸脚去射球的时候射空了，而皮球正好砸中他的面门，接着他一个门板摔在地上，捂着脸就开始打滚。</p>
滚了分把钟，小顾平才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只不过是练成绝技前的N+1次失败而已。</p>
为了能在欣欣的面前大出风头，小顾平拍了拍身上的灰，开始为第N+次失败做准备。就在他准备使出绝招时，忽然感觉有些尿胀，便屁颠屁颠的跑到老工业厅的一颗歪脖子树旁边嘘嘘。</p>
这棵歪脖子树长在老工业厅大坡路边的高坎上，小顾平从这里嘘嘘的话，如果运气不错，还可以帮来往的车辆下场雨。这可是住在老工业厅这一带男孩都爱干的事。</p>
小顾平站在歪脖子树的高坎边开始嘘嘘，他满脑子里还是如何练成大空翼的那招倒挂金钩，然后在欣欣面前露脸的幻想，全然没发现他旁边此刻还站了一个人，跟他一起在嘘嘘。</p>
等顾平嘘嘘完提裤子的时候，才发现身边俨然站着一个奇怪的人，那个人自顾自的嘘嘘没有看他。</p>
这个人很高大，小顾平的高度只到他腰的位置。他身上一袭蓝布大褂，头发不长但带了个圆帽，看不见脸。</p>
一看这身装扮，小顾平很快就联想到了他妈最近在看的《青青河边草》，里面的人都是这么穿的。</p>
小顾平看了他一眼也没在意，管他是人是鬼反正自己不怕。因为此刻的他，所有心思都集中在大空翼的绝招上面。</p>
小顾平抱着他的球，又来到了老工业厅前面的那块空地，继续练他的绝技。</p>
只见他对着那棵大树猛的一脚射向皮球，可是这一脚射歪了，皮球飞火流星般的从大树边擦过，然后哐当一声砸碎了工业厅的玻璃办公大门。</p>
小顾平见到这个场景立马转身就跑，这事要是被人发现并告诉他老爸，一顿新鲜的笋子炒肉是跑不了的。</p>
不过跑了几步他又有些不甘心，那个皮球是他去年的生日礼物，和他出生入死大半年。</p>
想到这里小顾平又翻身回去捡球。</p>
捡了球，再跑路！</p>
老工业厅那栋楼，小顾平又不是没去过，光晚上就不止进去过一次。</p>
连半个鬼影都没有，无聊得要死。</p>
就在他快跑到老工业厅大门口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咻的一下子窜到了他面前。</p>
不是刚才嘘嘘时的《青青河边草》又是谁！</p>
“娃，你命硬一般脏东西伤不了你。”</p>
《青青河边草》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整个脸，“但现在这房子不同以往了，你今晚要是进去，估计永世不得超生啊！”</p>
顾平从小就能看见这些东西，不知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认为有些好玩。</p>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虽然小顾平不怕他们，但他也没有把他们当成善类。</p>
“因为你帮过我……”</p>
原来小顾平迷恋足球小将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喜欢玩火。</p>
玩火，似乎是每个男孩小时候都喜欢干的事。</p>
顾平除了玩火外，还喜欢烧蚂蚁。他特别喜欢把蚁窝挖开，在蚂蚁四处逃命时一把火把它们全部干掉。</p>
在顾平烧蚂蚁的过程中，间接的帮了《青青河边草》，因为蚂蚁这东西很讨厌，时常去啃他的尸骨。</p>
顾平经常一把火把蚂蚁窝烧了，间接的对《青青河边草》有恩，所以《青青河边草》选择出来帮他。</p>
听《青青河边草》这么一说，顾平不知为什么还是选择相信他，回家心甘情愿的招了，并领了顿笋子炒肉当夜宵……</p>
“后来老工业厅修房子，挖出了好多棺材，我亲眼看见其中有一具尸体穿着的服装，和我看见的《青青河边草》一模一样。”</p>
“从那之后，我一有空就去老工业厅外面看。”</p>
顾平说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前那房子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想到从那以后脏东西越来越多。而那些脏东西，有好多的面孔都是没死之前，我亲眼看见在老工业厅里进出过的！”</p>
“除了脏东西，还有其他什么没？”李开心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p>
“我也在找，可惜这么多年都没找到。”</p>
顾平叹了口气，这些年他不敢踏进老工业厅半步，只是在外面远远的观察。</p>
听完他说的，李开心并没有打算放弃，也许有些东西是他看见了而没在意。</p>
“你有没有在里面看见过泥娃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