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郢在旁边一听,急忙跪在先皇榻前,“父皇,儿臣虽蒙父皇下爱,却从未敢有此念头,此心可昭日月,天地可鉴。”
“你们都起来吧。”先皇病中叹气,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平心静气地说道,“朕时日不多,生平所愿的不过是社稷安稳、天下常兴。冯尚书,你是朝中忠贞第一人,你为朝廷半生效力,朕知道你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私心。”
先皇说到此处,又看向三皇子,继续动容地说道,“当今朝廷,司空丞相一派的势力日益滔天,朕想要肃清这弊端,可已经是有心无力,朕岂不知三皇儿是人中龙凤、天地之才?朕只有五个皇儿,你大哥资质平凡、骄奢自大,你二哥一心入了佛门,你四弟五弟又年纪尚幼,这定国之重任不交给你,还能交给谁?但是,有些话,朕还是不得不说。”
冯尚书跟夏承郢恭敬静候着,半刻,先皇才慢慢开口说道,“自古掌天下者,均是英雄豪杰,你们莫要忘了,本朝的江山,也是高祖九死一生才从先朝的昏君手中夺过来的。但话虽如此,朕思来想去,还是忍痛割爱,不能立三皇儿为新君。”
此言一出,冯尚书脸色一变,上前道,“皇上,这是为何?”
先皇眼中含泪,说道,“朕岂不知那大皇儿是扶不起的阿斗?但朕却不得不立这个嫡长子为新君。试想,若是朕开了这先例,立能力出众者为君,以后皇室的子子孙孙,就会为了这皇位而用尽手段、骨肉相残,不惜一切办法出人头地,那样的局面,非你我所愿意见到。因此,只有立下规矩,代代立嫡长子为君,才能够平息风波祸根,皇室子弟才能够团结一气,君臣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