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郢坐在主帅营帐之中,身上披着火鼠锦裘,丰神俊逸、气度轩昂,前几日刚刚经过一场惨烈的厮杀,如今他脸上却看不见丝毫的疲惫跟倦怠之色,反而神清气爽,目光平静如水,脸色如珠月之辉,他的手很红润,很秀气,修长的手指正执笔,一手轻轻放在案台之侧,一手在火漆奏帖之上轻轻落笔,潇洒从容地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夏承郢的营帐之外,左督军卫亭、右副将单光雄正在候命。那单光雄是个十足的火爆性子,诨名火烧足,为人耿直粗暴,一有什么就跟着了火星子一样噼里啪啦烧了起来。此刻他已经来来回回在夏承郢的营帐门前转了不下几十圈,可又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卫亭实在是看不过去,拉扯了单光雄好几次,都被单光雄不客气地甩到一边去。
夏承郢抬头,看见外面单光雄的影子晃个不停,他倒是没事一样继续落笔,等到慢慢写完最后一个字,搁下了手中的笔,他才声音不大地开口,刚好让外面两人听得见,“来人。”
卫亭跟单光雄听见夏承郢清润一声,都掀开帐子走进去恭恭敬敬行礼,“将军。”
夏承郢看着二人,面上微微一笑,实在不像是个常年领兵打战的粗硬之人,倒像是个闲情雅致的尊贵闲王。他眼神明亮,随即说道,“卫督军,单副将,此次我大军对抗乞颜大部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我大军比之以往更加骁勇善战,这全是二位平日训兵有方的功劳。”
卫亭、单光雄皆朝夏承郢拱手屈身,“不敢当,都是将军运筹帷幄、治理得当,我二人不过是奉命行事,尽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