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小女儿是她几个女儿中长得最为漂亮的一个,她还想着让她给哪个公子哥儿做个小妾,帮他们一家脱离贱籍呢!
又怎能便宜了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牲?!
婆子知道裴幼敏如今翻了身,自是绝不会放过他们这些曾欺负过她的下人们,说出的话,必然会做到。
因此,整个人更如被谁丢进了冰窖里一般,只觉得从头寒到脚。
她哆嗦着嘴唇,险些吓得连话都不会说,磕磕巴巴道:
“堂、堂小姐,我家小女儿并不是那等只看外表的肤浅之人,她、她……”
只是没等婆子把话说完,裴幼敏已是一摆手,下了决定道:
“就这么说定了,我这便派人去询问一下那长庚的意思,若他也愿意,这门亲事便说定了。
妈妈不用谢我,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不理会那婆子已经变得如同死人一般惨白的脸色,裴幼敏转身进了主屋。
而那婆子在她转身离开之后,竟是双眼一翻,生生晕死了过去。
屋内,原本雍容闲适的氛围,如今竟变得有些阴森低沉。
老太太是最爱热闹也最爱听好话的主儿,下人们知晓这点,也从不会让老太太感到冷落。
可是现下,偌大的屋中却是静悄悄的,一丝人声也无,下人们只闭紧嘴巴,各自做着自己的事,谁也不敢随意开口。
而那个向来是众星捧月般的老太太,此时正躺在宽敞的大炕上,却显得她更加枯瘦、干瘪。
原本富态的体型和脸庞,几天之内就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层皮包骨,眼球微微凸出,里面已不见任何神采。
屋中弥漫着淡淡的恶臭,自从身体出现不适以后,老太太便赖在炕上,吃喝拉撒都不肯下地自己解决了。
由于裴醒山让厨子在饭食中下的是慢性毒,所以,一开始,老太太还是能动的。
结果,因为她的懒惰、一直以来的养尊处优、以及裴幼敏的百般折磨,竟是很快就想动也没了力气动,真的下不来炕了。
尽管有下人们每日的擦身照料,但味道总会有所遗留,无可避免。
裴幼敏嫌恶的拧紧了一双秀眉,也不靠近,只在不远处的桌边坐了,淡淡道:
“都下去吧。”
下人们不敢怠慢,忙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恭恭敬敬的行过一礼后,才踮着脚,悄无声息又快速的退了出去。
片刻后,屋中便只剩下了裴幼敏与老太太二人。
听到她的声音,宛如僵尸般躺在炕上的老太太,似是突然活过来了一般,浑浊的眼里迸发出剧烈的怒气与恨意,转过头,口齿不清的努力发声道:
“你、你……”
“祖母想说什么?”
裴幼敏看着老太太那副想说却又说不清楚的模样,毫不遮掩的嘲讽一笑,道:
“是不是想用不孝来压我?或者,想用最刻薄、最难听的话语责骂我,以欺压嫡女,来满足您那因出身低丨贱,而永远都充满了自卑与不甘的心哪?”
“你……”
老太太的表情变得更为狰狞、扭曲,像是愤怒到了极点,裴幼敏却像看什么笑话般,开怀的大笑了起来。
忽的,裴幼敏又收起了笑容,眼里的嘲弄散去,留下的,是刻骨的仇恨。
她十分解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