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轩难掩震惊,将那两张纸看了又看,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这……她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对你下毒的?还能面不改色的在我们面前吃下那些带毒的饭……居然、居然连我都没有发现……”
他这么一说,裴润之也终于抓到了重点,摸着下巴道:
“对啊,她是怎么知道的?”
裴雨轩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冷笑一声,道:
“我知道了,大哥,你要出征的事,恐怕家里有人不同意啊,只是圣命难违,于是就想着用这种办法让你没法再去出征,妹妹不知从哪得了信儿,所以才想尽办法与你换着碗吃饭吧。”
家里对他们有敌意的人可不少,老太太,姨娘们,叔父和叔母,甚至于他们的父亲都不喜欢他们……
所以这些人会做出这等恶毒之事来,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裴润之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怪我发现的太晚……”
“都是我们对那个小东西太过信任了,”裴雨轩一想到妹妹极有可能因此而丧命,恐惧的同时也升起滔天的怒火,冷冷道:
“有人下毒告诉咱们就是,咱们自有办法解决,她那么聪明,为什么偏偏要吃下那些东西?!是不信任咱们会处理好,还是故意在惹咱们担心呢?!不知轻重的小兔崽子!”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裴枭然早就知道那毒不会要了裴润之的命了,裴醒山再狠毒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毒死裴润之,因为圣上一定会彻查到底,但若只是得了一场让人下不了床的风寒,则就不会引来太多人的怀疑和关注。
更何况,她若是中毒,还可以换来圣上对于裴醒山的猜疑,让裴醒山这个残害亲子的幕后黑手在日后受到足够的惩罚。
所以,这个毒,必须要中,既然不舍得让自己的大哥中,就只能自己中了。
只是,裴醒山现在虽然在宫里,但他的人却有可能继续给裴润之投毒,裴枭然无奈之下,只好将这件事坦白了出来,好让裴润之加以防范。
“对了,”裴雨轩忽然一惊,忙问道:
“大哥今日是不是吃了那些有毒的饭了?!”
裴润之一怔,随后摇头,道:
“早上去送枭然,没在府里吃早饭,去大营里吃的,中午也是在大营里用的饭,晚上刚一回来就听说枭然还没回来,就直接来找你来了。”
跟士兵们在一起时裴润之从不给自己开小灶,都是跟底下的人一起吃一起喝的,就算有人想下毒也无处着手。
裴雨轩这才放心,赶忙唤小厮去厨房拿饭。
饭菜很快送了进来,裴润之和裴雨轩对视了一眼,裴雨轩开口道:
“我和大哥有话要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几个小厮应声退下,裴润之拎起茶壶,往自己的碗里到了些热茶,拿勺子搅了搅,又起身找来一根银针,插入自己的碗中。
片刻后,那根银针果然变了颜色,虽不至于像是沾染了剧毒那般漆黑,也让人心底一寒。
裴润之晃了晃碗,将碗中的茶水都倒入了一旁的大花盆中,又用茶水冲洗了好几次,才终于盛上米粥开始吃饭。
裴雨轩看了看裴润之饭碗的花纹,果然与自己的不同。
每个院子去厨房拿饭的人都不一样,裴润之又并不只在自己的院子中吃饭,所以,应该不是每个院子里的人都被下了命令,而是厨房里的人有吩咐,要他们按照花纹来分碗。
厨房里的人可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这些人全家的卖身契都捏在家主的手中,怕的就是被谁买通了给主子们下毒,所以,等闲人根本没办法买通他们。
而既不想要裴润之出头又能指使厨房的人为他办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