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新兄,这样,你带一千人防御北面幕府山方向过来的鬼子。我带一千人挡住南面上新河方向来的鬼子。”鉴于挹江门严重堵塞,日军不太可能从这个方向杀过来,安在道如是建议着,对此陈颐鼎并没有反对,于是在一众逃难民众和残兵的注视下,两队人马悲壮的走出了下关码头,临行前安在道向身边的西北军交代着。“让谢舰长指挥撤退,要是日本人的飞机和炮舰来了,就解开缆绳,让船自由行动,到北岸集合!”
果然不出安在道的所料,十二点刚刚过去,4架日军的双翼的三菱b51九七2号舰攻就出现在了下关码头的上空,慢吞吞的双翼显然对码头上的老百姓没有兴趣,但是对突兀在江中的木船以及中国海军残余的舰艇显然有些意外。
日军飞机很快扑了过来,见到杀气腾腾的敌机袭来,西北海军官兵立刻解开了系在各自舰尾上的缆绳,让各自木船各以在江上机动并以人力分别划向南、北岸。此时炸弹已经在江中落下。60公斤的炸弹在长江中激起冲天的水柱,不要被直接命中了,只要冲击波沾上一点,恐怕单薄的木船也要因此而倾覆。
“让长江号机动规避。”长江号上还搭载有一两百人的难民,这个时候要是被日本人盯上了恐怕凶多吉少,因此巴渝号的舰长、舰队代理指挥官谢添才如此命令着,与此同时,巴渝和岷江两舰的防空机关枪同时开火,一时间漫天的火向肆无忌惮的日机笼罩了过去。
也许在日本人的想象中,中国海军已经尽数覆灭在了江阴一线,因此狂妄的日机根本没有想到江中的这几条船还能反抗,一下子吃了亏,其中一架的机翼上顿时冒出了浓烟,歪歪扭扭的向下游方向飞去,而其他几架也手忙脚乱的丢下炸弹,掉头飞走了。
就在下关码头观战的中**民齐声欢呼的时候,谢添才却皱着眉头命令着。“命令长江号立刻抓紧卸下难民,咱们的时间不多啊了。”
谢添才当然明白有这样的结果是自己打了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西北海军的困难还在后面。要知道除了四川缉私总队的三舰中出了岷江号船龄较轻,速度和防护较好以外,其余两舰都是刘湘主政时期留下来的老家伙。尽管两舰都换过了主机,强化了防护,但当年这两艘法制的退役炮舰没有在四川少闹笑话。曾经还有过人赋打油一首讽刺:“好个巴渝大兵船,由渝开万才七天。一切设备都齐整,外有纤藤两大圈。若非拉滩打倒退,几乎盖过柏木船。布告沿江船夫子,浪沉兵船要赔钱。”因此就凭着这几条船要面对日本人的海空一体作战,恐怕年轻的西北海军不付出血的代价是不可能的。
“给木船上的弟兄们打旗号,让他们立刻靠过来。”谢添才继续命令着,现在需要争分夺秒,日本的炮舰随时随地可能出现在南京的江面上,能抢救一个是一个,晚了可就顾不上了。“另外控制好船上的交通艇,必要的时候把总队长给接上来!”
然而还没有等日军中国方面舰队的溯江舰队出现在江面上,下关码头的两翼就爆发了激烈的枪声,显然日本的包抄部队已经冲了过来,试图将下关码头一线的中**民一打尽,却没曾想一头撞上了刚刚设置完毕的阻击线上。
“操d,鬼子欺人太甚了。”看着几个、十几个就敢冲上来的日军突前部队,所有参与阻击的中**人都义愤填膺着,尽管火炮、机关枪等重武器已经丢失殆尽,但手握步枪的中**人依旧发射着复仇的枪弹,将日军远远的赶开去。
“心了,都隐蔽好。”看着乱糟糟的队伍和噼里啪啦胡乱开枪的军人,安在道很难相信这就是曾经号称精锐的中央军和粤军,还没有丢掉陆军知识的他不得不重新安排起来。“顾少校,你带一个连的弟兄充当预备队,马营长,你带200人在这个地方挖几个单兵掩体充当第2道阻击阵地,没工具,用手挖也要刨出坑来,鬼子的机关枪和火炮可不生眼睛的。”趁着鬼子的后队主力没有上来,安在道尽量的调度着。“邓连长、孙少校,你们带人堵在这个位置上,咱们的枪弹不多,所以不能再随意开枪了,放鬼子近一点,近了80码后再射击。”
“轰!”巨大的爆炸声中断了安在道的布置,又一队日本人冲上来了。
“弟兄们,后面就是成千上万的父老乡亲,我死国存,我生国亡,这个时候一切就拜托了。”安在道大吼着着,看着越来越近的鬼子,他稳稳的将准星套住其中的一个。“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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