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骑6旅也可以先行撤退了。”日本人吸取了大规模战车战失败的教训,重新把战车分别配属于各联队,虽然此举增加了步兵部队的冲击力,但这种倒退正是西北所希望,而且也不能动摇战防炮配属到团的西北军各处防线,只是白白的将战车和装甲车浪费在豫北平原上。“让孙立人总结一下经验教训,最好能带几部日军战车的残骸回来,也好让军械署有研究的可能……”
时间对于安阳的西北军只有36小时了,对于汤阴的冷熏南和孙蔚如更只有少少的24小时,若是在规定时间内不能解决上述两部日军,西北军只能带着无奈撤出战斗,让歼灭日军一个师团的计划化为泡影。
因此时间不等人呢,正当冯钦哉和杨虎城率着大名一线的守军,张自忠率着金堤河一线的守军借着夜色飞速后撤的时候,安阳和汤阴却彻夜未息,炽热的枪弹和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将零下十度的冰天雪地变成了由火和血主宰的火山地狱。
“弟兄们,戴总司令悬赏15万要长濑小鬼子的人头,弟兄们杀鬼子拿悬赏啊!”
“弟兄们,钧座要我们都去死,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为了各自的家人,跟我上!”
各种各样的口号响彻了整个天际,甚至压倒了日军东、北两线传来的炮声,带着各种各样的信念,无数男儿慷慨捐生,用自己的鲜血和禽兽们搏斗着,这是关系到两个民族未来的决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妥协的余地,没有后退的可能。
“师团长!”一名电讯参谋急急忙忙冲了进来,顾不得行礼,找到矶谷廉介和师团参谋长梅村笃郎大佐后慌慌张张的将手中的电文递了过去。“长濑支队长用明文发报,玉碎在即了。”刹那间刚刚还喧闹不已的师团部里一片肃静,只听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在响。“电报往复发送三遍并且拍发给了军司令和方面军司令部,此后电讯就宣告中断了。”
“你出去吧。”矶谷廉介无力的挥挥手,参谋深深的鞠了一躬,突然泪水情不自禁的涌了出来,这个参谋也不抹一下,径直退了下来。“长濑君和沼田君很不容易了,能在支那军的十几个师的围攻下坚持到现在,应该为他们自豪,所以责任我来担负。”矶谷廉介缓慢而又沉重的声音在室内响了起来。“梅村君,接下来就请你多多费心了,第10师团已经丢了一个旅团长,接下来田鸠君这边决不能再有失了。”
“长官,责任应该由我来承担,”梅村笃郎下意识的回应着,然而迎接他的却是矶谷廉介慢吞吞的转身离去。“立刻给谷藤支队长发报,”梅村笃郎冲着那些不知所措的参谋们大吼着,吓得他们立刻像重新放上指针的电唱机一样重新运作了起来。“命令谷藤支队务必在天明之前解决当面之敌,打开通道,解决被围之友军部队。”
看着急急前去电讯组的参谋,梅村笃郎大佐无力的瘫软下来,尽管谷藤支队中有第1第10师团指挥,尽管这些天来谷藤支队也在不断的坚持奋战,然而咫尺天涯,却不是自己一道命令就可以解决的。
“再给第第108师团各发一报,请求两部予以指导。”现在为了保存田鸠支队这支第10师团的最后力量,为了防止整个师团被队歼灭,区区姬路师团的面子已经顾不上了。“另外向方面军请求使用特种弹。”
接到梅村笃郎大佐电报的第第108师团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都苦笑不已,不是他们不用心攻击,只是西北军的防线密不透风,几番攻击下来,不但损兵折将不说,进展也是强差人意。
“师团长阁下,情况糟糕透了。”正当土肥原绞尽脑汁想办法扩大漳河以南突出部的时候,参谋长佐野忠义大佐板着脸走了进来。“野战重炮兵第第2旅团刚刚分别打来电话,他们的重炮弹供应不上了,”日军高强度的炮击大大消耗了两个重炮旅团随身携带的弹药,要是换成以前也无所谓,但现在塘沽总兵站被炸,石门兵站的补给又受到各地敌后抗日武装力量的袭扰迟迟未到,所以两个旅团的不得不限量使用弹药了。“现在也只有独立攻城重炮第1大队还有足够的弹药基数。”
“那就让独立攻城重炮第1大队开火!”土肥原咆哮着,这个紧要的时候,重炮兵居然掉链子了,怎么不让他脸上挂得住呢,于是他不顾独立攻城重炮大队的240公厘臼炮超慢射速,说什么也要下令保持必要的炮击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