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镐次肯定很得意,他在黄旗海子边上绕了一圈,给咱们来了个声东击西,却没曾想咱们早就给他设好了圈套。”第六军参谋长田维新少将一边说笑,一边点上一支上好的雪茄。“正宗的古巴货,现在外援线都断了,抽一根就少一根了,军长要不要也来一根呢。”
“雪茄的味太冲了,我是抽不惯的。”陈峰涛从军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来凑在鼻子下稳了稳,随即又塞回了烟盒里。“就连这爱国牌香烟我现在想抽,你嫂子也不让啊,”陈世奇被诊断出了有慢性的支气管炎,因此他太太遵照医嘱严格限制了他抽烟的数量。“仗才刚刚开始,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陈世奇端起加了冰糖的白开水,浅浅的喝了一口。“第第35师到位了没有。”
“第第35师的车次也已经到了蛤蟆泉。”日军已经截断了从铁路新安庄站至席麻湾之间的平绥路,并作出一副北守南攻的架势,为了造成日军错觉,扰乱日军战术布置,抢先一步布置到丰镇县城的西北军第34师3443团正以节节抵抗的姿态坚持在城东薛刚山和城北北山一线迟滞日军的攻势。“预计今夜明晨第11师就可以对日军据守的北部阻击线实行突击。”田维新的笔在地图上圈了圈。“另外达理扎雅(注:阿拉善旗第第第2师也已经在东马王庙一线重新集结,做好了阻击日军向阳高或原路突围的准备。”
“也好考虑到日军向东南败退,经得胜口撤向大同的可能。”陈峰涛的话还没有说完,军情报参谋崔玉海中校急匆匆的推门进来,门外的冷空气搅动了屋内的炉火,顿时一片雾气腾腾的样子,看着风风火火的年轻人,陈峰涛眉头一皱,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山林啊,是不是有什么变化了?”
“报告军长、参谋长,刚刚接到兰州急电。”崔玉海是陕西省扶凤县人,西北陆校第五期毕业,在戴季良前世的时刻里曾经加入过冯玉祥部在开封军官学校步兵队,日后一直在孙良诚、庞炳勋这些杂牌圈子里打转,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大同守军冯鹏翥第67师已经放弃大同,南撤了!”
“什么!”田维新和陈世奇同时叫了出来,西北军可是为接应晋军才前出丰镇一线的,现而今却被阎锡山涮了一把,当然这却是陈田两人误会了阎锡山。阎锡山本人并不想放弃大同,然而日军在夺取聚乐堡突然分兵攻击应县,第34军杨澄源部立足未稳,不得不弃城继续南撤,眼见得自己后路即将断绝,守卫大同的冯鹏翥部战斗意志动摇,于是违背军令,主动炸毁御河铁桥,趁着日军主力构成的包围网尚未成型,抢先撤往朔州、宁武一线,大同遂不战落入日军之手。“真该死!”
“的确该死!”陈峰涛愤愤的说着,晋军放弃大同南撤,意味着第34师342团将面临日军南线超过一个师团之敌的进攻,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坚守得胜口已经绝无可能,若是不提早撤退的话,整个第34师都将面临日军的南北夹击,届时不要说虎口拔牙吃掉第第六军现在出击的三师之众能不能全身而退也要进攻一场血战。
“军长,应该立刻停止丰镇战役。”田维新立刻做出了建议,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在口外的寒风下,绝对不是进行一场大规模会战的良好时机,再加上第34师已经处于了内外交困的地步,这个时候绝不可以随意浪战。“撤出第34师。”
“命令!”陈峰涛权衡了一下,极不情愿的下达了命令,日本人又得逞了,幸好第35师还没有发动进攻,否则这个师也要被黏上了。“第35师除留下一部拆毁平绥路以外,其余全部返回集宁。命令,第第34师立刻撤出战斗,北山之343团及师指挥部、直属队立刻向凉城一线转移,薛刚山之341团立刻向东马王庙一线转移,得胜口一线第342团除留一部迟滞南线日军可能之进攻外,亦向东马王庙一线转移,蒙古骑兵第第2师掩护上述两部迅速脱离战区,择路返回集宁。再令蒙古第第1师奇致中部作出向商都一线进击的架势,压迫伪蒙军退回察哈尔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