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牯阗屈大人说笑了,我等又怎么会出卖殿下和几位大人呢。”被点穿了心思的刚坤讪讪的笑着,随即向身边的其他几位将军脸上看去,幸好在场的人都有丰富的政治经验,一个个都仿佛没有听到牯阗屈的话一般。“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摆下酒宴,共同商议一下,今后该如何取舍,诸位大人可一定要来啊!”
酒宴的过程和内容不用冗述了,总之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些将军们已经决意背叛自己的主子了,不过为了保证大华军不过河拆桥,不食言而肥,因此在下半夜的时候,一名信使悄悄的潜出城去,很快落入了警戒的弓手手中。
“要本爵的保证吗?”张宸洮从睡梦中被唤醒过来,听到是这么一回事,他展颜一笑,随即大笔一挥,草草书就了一份赦令,不过总督的大印还留在叨州,所以他取出随身携带的侯爵印玺煞有其事的盖了上去。“告诉他们,赦令本爵可以给,但要是他们敢跟本爵耍心眼的话,就休怪本爵翻脸不认人了。”
黎明时分,是天色最暗的时刻,汶浪城中突然冒起了几个火头,喊杀声随即响了起来,从城外望去,显然是得到许诺的将军们迫不及待的开始动手了。说起来,门萨潘掌握的力量多半源于这些领主将军们,而少数忠于其母系血脉的士兵也多半在攻打张宸洮部的时候丧送了,因此战事进行起来很是顺利,城内各主要目标都落到了叛军的手里。只不过由于门萨潘提高了警戒的程度,其直属的力量拼命抵抗,再加上不少叛军在城中劫掠分散了叛军的力量,这才导致了战事的拖延,城守府迟迟未能攻下。不过到了天色大亮的时候,一切也都结束了,当身边的战士纷纷战死之后,这位志大才疏的王子不得不接受了最后的命运。
“这就是门萨潘的人头吗?”张宸洮看着使节呈上来的人头叹息着。“可惜啊,真是可惜了,”张宸洮这是同病相怜,毕竟他自己也是一位大志不得舒展的王子。“难道只有你来觐见吗?其他人呢?他们还想据城死守吗?”张宸洮拂拂手,侍卫端走人头,等一会自会有人用石灰加以保存,随后与婆阇喑乾的首级一起传首登牙侬各地用以招抚叛军。不过人头端走了,张宸洮的脸色却为之一变,大声的责问起使者来。“滚回去,让他们把队伍开出城外解除武装,否则本爵就认定他们依旧还在负隅顽抗!”
灰溜溜的使者被驱赶了回去,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紧闭的城门终于被打开了,残余的近两千名士卒缓缓的走出城门,一边开进,一边将手中的武器丢在城门外的一侧。张宸洮闻询带着全副仪仗,骑着一匹新的坐骑率着所有的弓手以战斗队形迎接着这批降军。
“我等抗拒天朝大军,罪该万死。”几名领主将军披头散发袒胸露乳的跪拜在张宸洮的嘛去,口中诵读着难懂的音节,经过一边的通译修饰了,张宸洮这才明白对方再说什么。“还请总督大人看在我等迷途知返的份上,宽恕责个才是。”
张宸洮手一挥,一个县的弓手们冲上去接管了城门,同时派人上到城头,检视了一番这才向外面派出信使,表明对方的确是出降而不是陷阱。见到这一幕,张宸洮才跳下战马,走到几名领主面前,伸手拔出宝剑。雪亮的宝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所有降军都凝神屏息着,生怕这就是屠杀的信号。
张宸洮双手一轮,宝剑掠过几个人的头顶,带起一蓬的乱发。“以发代首,再有下次,定斩不赦。”几个领主长出了一口气,但是他们的表情还没有恢复正常,就听张宸洮继续说着。“隆洒王子,就在本爵后队,尔等还不立刻前去迎接嘛?”
“是,是!”几个将军如鸡舂米一样点着头,佝偻的站起身子,其中刚坤从怀里掏摸了一会,呈上一份长长的礼单。“这是我等为上国天军战死者支付的赔偿,还望总督大人能给我等一个自赎其罪的机会。”
“倒也知趣!”张宸洮点点头,侍卫们接过单子,进城后自然会有人接收。“既然如此本爵就待那些勇士们收下了,不过。”张宸洮拖长了声调。“这些兵,本爵暂时扣下了。”几人大惊,没有了兵,他们可就成了光杆的领主了。“慌什么,本爵又没有说贬他们为奴,放心,尽管去见隆洒,左不过是一些微惩而已,”这些人日后也是制衡隆洒的棋子,张宸洮不会暴敛天物的。“一切由本爵做主,等尔等回来后,进军夸拉,本爵还需要尔等的助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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