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没办法,只好抱起碗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碗底有些沉着的木灰渣滓,被胡三逼着也喝干净了。
“告诉你,这些渣滓就是熬得时间长熬出的精华,好着呢,可不能浪费了”。
所以也合该他狼崽倒霉,喝了几嘴的草木灰。这大概就是恶有恶报,就看是报在自己身上还是身边儿人身上了。
“狼崽,老子今天又发现了好苗子,你干不干?这一票干完哥俩可是能好好歇一阵儿了”,胡三压低了声音对着狼崽问道。
狼崽一听,两眼顿时放满了光彩,就像是饿了许久的狼闻到肉的味道,眼睛里尽是狂热,感觉浑身都是劲儿。
“三哥,啥样的苗子?能赚个多少?”
那胡三奸诈一笑,拍了拍狼崽的肩膀,“上好的苗子,弄过来的话仨都能卖掉,赚个百八十两没有问题”。
狼崽一听,心里更是痒痒,俺的娘呀,百八十两,那自己岂不是能得个三四十两银子,这可是以前干多少票才能弄到的呀。
“好哥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就直接告诉俺,那仨人都是啥身份儿,省得弟弟我挠的心都痒了”。
那胡三眼神儿极为暧昧的嘿嘿一笑,“痒了?是又骚动了吧”,那狼崽一米七八的大个子,竟然拉着胡三那壮汉的胳膊摇呀摇,还撅着嘴,跟撅猴屁股似的,声音嗲嗲的撒娇,“哎呦,我的好哥哥,你快告诉俺吧”。
胡三这才换上了正儿八经的表情,“仨是一起的,穿着囚服进的客栈,一个大的带着两个孩子,大的看起来二十六七的模样,长得还水灵着呢,像是大户人家出身的,两个小的,男孩有十来岁,长的十分俊俏,女孩儿有六七岁,小小年纪都漂亮着呢,机灵的很,这仨可都是上等货,就是送到府城的大青楼,也是卖的出好价格,收的还贵着呢”。
原来是囚犯,狼崽跟着胡三已经干过好几票劫卖囚犯的活,这种活儿的风险一般情况下要比拐卖儿童低一些。
“三哥,知道是从哪儿过来的囚犯不?”
胡三回想了姜温说的几句话,略微迟疑了一下说,“听那小女娃的口音,应该像是南边儿过来的人,官腔说的非常好,约莫着有可能是平都那厢过来的吧”。
“三哥,这可得打听清楚了,要真是平都过来的货,咱还是别干了”,狼崽吞吞吐吐的说着。
胡三一听,就生气了,瞪着他吼道,“狼崽,你他妈啥意思,啥叫个平都来的咱就不干了,咱哥俩有不是没有干过平都的货,怕个啥”。
狼崽子一听,就知道胡三没听说那件事儿,或者听说了没放在心上,“三哥,你不知道吗?平都出来的这批,都是有背景的,或是牵连大的,有大人物在看着,可不是咱们能碰的,一不小心戳到马蜂窝咱可就没命了”。
胡三听了,虽然心中有所忌讳,但却并不十分放在心上,“行了,行了,俺明儿打听清楚再决定干不干这票”。
胡三话虽如此,但是眼看着这么一大票,又岂会轻易就放弃死心了。
接下来两天,一直暗地里或是跟踪,或是打听姜温一行人的来历。
且说姜无尤因为姜温的话,暗地里也时常注意身边的情况,第二天偶然看到那人似乎是在悄悄地跟踪自己时,愈加警惕了,并且悄悄地告诉了姜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