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这两个传信差役的话,这群都御史府的家眷心下的悲凉暂时打住,都暗暗猜测着姜府难道也大不好了?再想想两家的大人同在御史台为官,又为同样的祸事相牵连,心中更加戚戚然,遂悲痛放声大哭。
“回官爷的话,姜严铮的家眷昨日路上闹出了事情,耽搁了,并未与我等同行,官爷且顺着回路行上几里地,该是能遇上的”,两个押送的差役不敢得罪等级比自己高的差役,连忙陪着笑脸解释清楚
两个送信的差役听闻此言,一勒缰绳,掉了个马头往回奔去,行了十多里地,远看着又是一行押送囚犯的队列,只有三个穿囚服的犯人,一个大人,两个小孩,心下猜测这边应是犯官姜严铮的家眷,到了跟前,便下马上前询问。
“尔等可是犯官姜严铮的家眷?”,妇人一听有丈夫的名字,便急急的站了出来,“是,我们是,我是他的妻子姜赵氏,差爷可是有什么消息要告知?”
少年在听到姜严铮这个名字的时候,终于多出了少年该有的情绪,也是抬头凝神,望着差役,手中的衣袖被攥的皱巴巴的,想要迫切知道消息的心情遗露无疑。只有姜温,听到姜严铮这个名字的时候虽然也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差役,然而面上却满是疑惑迷茫。
两个送信的差役看了赵氏好几眼,之间的赵氏面黄肌瘦,头发如同枯蒿,心里有数,这一路怕是没少吃苦。
“姜夫人请节哀,姜大人在天牢从始至终没有认罪,已经经受不住酷刑去了,所以您一家人已经无罪释放了,只是圣上仍在盛怒之中,所以夺了大人逝后的追封,贬了您一家为平民,流放北疆”。
“相公!”赵氏忍着悲痛勉强听送信的差役说完,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晕厥过去。少年慌乱的扶住赵氏,眼睛通红通红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娘,娘,你醒醒呀!”
姜温有点儿傻傻的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看着原身的母亲和哥哥陷入悲伤,自己却还没有想好用多大的悲伤的表情去表达自己对听到的噩耗的伤痛,就这么直愣愣的站着,面无表情。
送信的差役还有别的消息要传递,自然不能因为赵氏的晕厥而停留,那两人看了看清醒的姜温和少年,姜家的女儿莫不是傻的,怎么一个人木着脸站的那么远,都不见伤心,小声嘀咕着。
“你是姜大人的孩子吧?”其中一个差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少年抬起头来,有些无措的望着那差役,红红的眼睛,倔强的脸庞,悲凉的目光,那差役都忍不住心头一震,这哪里像是从平都出来的公子哥儿。
“我是他的儿子,姜无尤,你还有什么消息要告知我们吗?”等姜无尤站起来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然而却是不带任何温度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