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龄段的学生,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也是最叛逆的时候,不是在孩童阶段你说一句不行,就能乖乖听话的。
总有一两个自命不凡的人,用自己生命的代价来换取血淋淋的事实。
这样的事情每年都在上演,足以视作警戒。
可接下的一年又会周而复始。
到了下午放学,这种非常典型的教育素材已经散播得全校皆知。
绝大多数人对于潜藏着的未知可怕存在充满恐惧,当然,还有讨论事情时掩盖不住的高涨与兴奋。
“淮四区北部,我知道。前几年拆改前,我家就在那附近,连下水道有几条我都知道。那边老房子建得比较乱,街区也是鱼龙混杂的,发生这种事情也挺正常。”说这话的同学,似乎对一切了如指掌。
“你那都是几年前了,我叔叔现在还住在北部附近!他昨晚亲耳听到打架的动静,几条街都在震动。听说那个大佬昨晚正好从他窗边逃过,后面几十个守门人和巡夜人都抓不到他!”
正巧听到的林怀州:“……”
我怎么不知道我从人家窗前蹿走。
果然下一秒就有位清醒的妹子反驳:“你叔叔听到个屁!他连个超凡者都不是,晚上‘沉睡迷雾’一撒,他还能醒着?”
被反驳的同学当场十分尴尬。
另一位角度清奇的同学突然抓住盲点:“你怎么知道他叔叔一定不是超凡者?”
刚才尴尬的同学,在尴尬中不自由自主睁大眼睛,对着反驳他的姑娘瞳孔地震。
这位姑娘突然身体僵直,双目呆滞,神情涣散。
正在收拾课桌的林怀州没管后面热火朝天的八卦,只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沉睡迷雾。
这是什么?
看大家好像都知道,就原主记忆里没这个东西。
这记忆里缺失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他突然想起昨晚躺在床上困到没有抵抗力,估摸着就是跟这个有关。
一旁,八卦的议论几乎跑偏到斯里德山脉那么远,又终于回到正题。
林怀州收拾书本的动作随之变慢。
“但是这个逃犯我是真知道,我小姨父是警局的,他正好负责管理文件,早上整理这个案子的报告,发现这个逃犯就是去年喜欢打地洞的冷血杀人犯。”
“那家伙不是几个月前逃出来了吗?”
“是啊,守门人和警局合作守了几个月,昨晚展开的抓捕行动,没想到被人轻易截胡了,真是可怕啊!”小姨夫是警局文员的同学感慨道。
“你这么讲,我觉得这个大佬可能是个行侠仗义的人。”不知道哪位同学感叹道。
林怀州手一顿,指腹发烫,突然又加快了速度。
他把桌面整理得一尘不染,正提起书包准备离开,一只手从天而降霸气得将他包按回桌面。
不用看人,不用感应,也能知道是谁了!
真是不依不饶的。
林怀州都要被气乐了,抬头对上气势汹汹的楚源,还有他后面站着几个义愤填膺的小跟班。
非常有礼貌地说:“请把你的脏手从我的包上拿开。”
听到这话的楚源一愣,在狰狞得表情中,更加恶意地捏住他的包。
轰——
这一瞬间,林怀州头晕目眩,肾上腺在疯狂飙升,在心里发出高分贝的长啸。
“晚上7点,后山树林,白杨口。我们解决一下今天的事!”楚源一字一句地放狠话:“今天不是十五,你最好别找借口溜掉,不然……后果你知道!”
他说完,带着自己的小跟班潇洒地扭头就走。
林怀州阴沉着脸用力把包拍了拍,随后猛地站起来,将腿后的椅子撞到了后桌上。
刚才还在唠嗑的同学们,非常一致噤声,且自动后撤,又开始给他留出前后一米的安全社交距离。
刚才楚源下战术的声音没有故意很大,但也没有收敛,整个教室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开玩笑,他让我去我就去?
他算哪根葱?
林怀州背好包,把凳子对着砖块的直线复位,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
晚上7点10分。
林怀州正在后山里骑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