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穆远背着小团子走进雨中,下人们纷纷感叹:“王爷真疼世子啊。”
留在自己房里做针黹的萧夫人被峻儿的叫声吸引过来,闻言点头附和:“真没想到,王爷做父亲这般尽责。”又看着容悦道:“悦儿是独生女,你父亲在世时也很疼你的,但实话实说,远比不上王爷的耐心。”
容悦扶她坐下,亲手奉上红枣桂圆茶,嘴里道:“女儿跟儿子是不同的,儿子能骑在父亲的脖子上,跟父亲一道玩耍;女儿首以贞静为主,平日里深居内宅,跟在母亲后头学习如何理家,很多时候父亲都插不上手。这不是有耐心没耐心的问题。”
“也是。”萧夫人勉强露出笑意。
容悦见了心里不忍,摇着萧夫人的手臂撒娇:“正好这会儿那爷俩不在,咱们去你屋里说话吧。”
春痕忙凑趣:“姑娘这是要跟太太说体己话呢,生怕被我们听去了。”
她们都知道萧夫人情绪低落的原因,心里把那些嚼舌根的烂人骂了个死,想出言安慰一番,又怕开口提及,越发叫萧夫人难堪。
说起这件事,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让安侯夫人上门提亲的中年猥琐男。
萧夫人守寡之志甚坚,所以拒绝得很干脆,没留任何余地。
不是嫌男方条件不好,不是欲拒还迎,或搭架子让对方多跑几趟,而是压根儿就没往那方面考虑。
当时安侯夫人并未多做纠缠,对着萧夫人的容貌赞了几句,无非是年轻面嫩之类,就带着媒婆施施然地走了。
容悦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以她如今在雍王府的地位,再没眼色的下人也不敢当众议论萧夫人,背地里叽叽咕咕或许有,但事情本身简单明了,没有多少可供品谈的地方。照以往的经验,不过新鲜几日。就会被层出不穷的新话题湮没。
哪曾想,府里没人说嘴,外面却越传越不像话。
容悦恍然明了,她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这不是单纯的市井闲谈。谣言的背后恐怕有推手。
表面上,似乎是中年猥琐男对萧夫人一见钟情,故意制造舆论,让萧夫人不得不嫁于他。实际上,是想通过掌握萧夫人,对穆远产生掣肘。
――古人讲究孝道,哪怕是继岳父。也是不能忽视的存在。萧夫人头脑清醒还好,若萧夫人受后夫所惑,凡事听从后夫,对女儿女婿各种骚扰,其破坏力不可预估。遭遇极品亲戚跟踩狗屎异曲同工,都是忍又忍不了、甩又甩不掉。
不能怪容悦多心,在她看来,就算萧夫人这两年养尊处优。恢复了几分昔日的风韵,可年龄摆在那儿,便是一朵再艳丽的花。也开到荼靡,眼看就将凋萎。
三十六岁的女人,放到现代,也快要划归豆腐渣的行列了。
据说男人都很专一,永远只爱二十左右的女子。
这个时空恰是男人的天堂,不管多老多丑,只要你有钱有地位,哪怕七老八十(如果能活到那么久的话),都可以名正言顺地纳进很多十几岁的小妾。
不存在触犯法律的重婚,不存在人人喊打的小三。爱娶谁娶谁,要多年轻有多年轻。
有鲜嫩菜心吃,谁会啃老白菜帮子?
那中年猥琐男既是出身世家的四品官,后院的嫩菜心想必不少,他会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三十六岁寡妇念念不忘,不惜制造艳遇丑闻。只为把她娶到手?
容悦不信,她从不相信爱情神话,包括穆远为她缔造的。
萧夫人也不信,她是从后院打拼出来的,对男人的劣根性了如指掌。
一旦发现事有蹊跷,容悦就不会坐视事态发展,她立刻知会刘瞻,让他派人去查。
几日后,调查结果出来了。
与她事先以为的有出入,中年猥琐男不是太子的人,倒与赵家有些曲里拐弯的关系。
容悦不由得阴谋论了,难道,这是赵筠走的一步棋?
赵筠进府以来,穆远驾临兰园的次数寥寥无几。虽然每次给赵府的年节礼都极为丰厚,加起来比赵府全年的收入还要多,可到底比不上自家女儿夺得宠爱、生下外孙强。赵家人着急上火也在情喇中。
赵筠是个识时务的人,在府里蛰伏一段日子后,就认清了形势,知晓等待无用,莫如主动出击。
她先试着交好庾嫣,庾嫣作为王府主母,有义务安抚穆远的妻妾,让王府始终保持安定团结的局面,故而欣然接下了赵筠递出的橄榄枝。
有一阵子,容悦每次去静园都能碰上赵筠。赵筠对她也很热情,两人常常进行亲切友好的会谈,至少在下人眼里,王府的女主人们相处得很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