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清冷,但若仔细看她眼底深邃,像一个黑洞一样不见底,清凌凌的宛若飘雪江南石桥上,撑着一把油纸伞婀娜女子,清凌凌,礼貌疏离。
这不是何初的眼神。
认识何初的人都知道,何初从小就被家人和某人宠的单纯不知世事,除了电视上和初中时期见过的一次打闹以外,她的世界简直能用童话两字来形容。
所以她看人的眼神中总是带着纯自然的天真烂漫。
但是现在她的眼神让她整张脸都陌生却熟悉……
何初低顺眉眼,眉宇间显露出一片宁静安详。
我想起来了。
何初摩挲着钢笔嘴角慢慢弯起微笑,笑到眼里晃荡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我昨晚梦到言喻了。
梦到他对她一如既往地浅浅微笑着,像极了冰冻三尺的雪山从云层中透破厚重的云霄垂直打在顶端,纯白的雪在温暖柔和的金黄光线的反射下更显得纯净白皙;梦到他们放学后肩并肩走回家,她似乎极其兴奋,从学校出来就开始对他叽叽喳喳地分享今天发生的搞笑事,他看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宠溺,冷峻的眉眼此刻温和得不像话;梦到她在厨房抱着他不撒手,一双大眼睛委屈得泪光闪闪,他靠在橱柜上看着她一副‘言喻欺负我,言喻虐待我’的样子哭笑不得,抬起另一只手拍拍她脑袋,转身打开上面的橱柜从里面拿出一小盘椰丝奶冻,她高兴得挥舞双臂,笑靥如花……
一年能改变一个人多少何初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把自己留在了过去,留在那有言喻在的泥潭中无法自拔,她努力过、逼迫过自己不去想他,强迫自己遗忘他,所有人都在劝告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