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顾母一把抓住顾海东的肩膀，“谁没有被欺负过？妈去做环卫工，被人丢过烟头！妈去摆摊卖货，被小贩打断过门牙！妈想贩些蔬菜去买，可好不容易卖完了，却收到一张假币！那些菜不过买了一百多，却收到了一百块的假币！你知道妈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吼到这里，顾母泪流满面。“因为你！因为你！妈要赚钱给你上学，赚钱给你买药！妈要给你打好基础，让你将来有本事养活自己啊！”
“一天四顿药，顿顿不能少！”顾母抽泣着摸着顾海东的脸，“海东，妈以后会老会死！等我死了，谁照顾你？啊？你说谁照顾你？”
看到这，我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而顾海东，哭的更加的伤心。
“妈，我知道错了！以后别人怎么欺负我，我都忍着！”顾海东伸手替顾母擦泪，“妈，等我长大有出息了，我来养你！”
顾母双手捂脸，肩膀抽动。
而我分明能看到眼泪，不断的从指缝中涌出。
但很快，顾母便拿开手露出了笑容。
“过来吃面，都糊住了！”
顾母拿起筷子，在自己的碗里翻了翻，找出一小片遗漏的蛋白夹在了顾海东的碗里。
……
顾母上夜班去了，而顾海东到深夜这才睡着。
可呓语噩梦不断，醒来满脸的汗水。
随意收拾了一下，顾海东拎起了书包，我赶紧跟着他一起出门。
到了中学门口，一个身影突然窜了出来一把揽住了顾海东的肩膀。
定睛一看，居然是薛大山。
顾海东，明显的抖了一下。
“顾海东，昨天要不是我帮你，你可早就死了！”薛大山阴阳怪气道。
顾海东缩了缩脖子，从口袋里面拿出五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