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仅那些年轻士子,就连不少学问深厚的大儒都被惊动了。
“此子才气惊人,惜乎戾气太盛,未免有违圣人之道,若是不能善加调教,恐有走上歧路之忧啊。”
应天书院,
一位须发花白的花甲大儒看着手中的鸣世诗词,摇头轻叹道。
“师兄这是动了惜才之心了?”
旁边的另外一位看起来年纪要轻上一些的中年大儒笑道。
“若是师兄真有此心,何不手书一封,对此子指点一二。
以师兄的才学名望,此子能得师兄看重必定欣喜万分,少不了要多加求教。
这一来一往间,缘分日深,还愁此子不满心孺慕侍奉于师兄座前吗?”
“不妥,不妥。”
年老大儒闻言手捻须髯略一迟疑,但还是摇了摇头。
“观其诗词,此子本就轻狂气盛,锋芒毕露,若是老朽再亲书点拨,必然更骄其心,还是待此子稍经磨砺之后再说吧。”
中年大儒摇了摇头,
心说自己师兄还是太矫情,放不下大儒的架子。
他们这些大儒虽然极受尊崇不假,
但像这种本身有惊世诗才,稍加调教就不难成就文道大家的良材美质,
也同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就怕你这边一矫情,以后就没你什么事了。
不知道手快有,手慢无吗?
如果他不是如今修行正值关键阶段,分不出精力来教授学生,
连他这个当师弟的都忍不住想下手抢,就更别说别人了。
“边僻之地,亦有英才。”
白鹿书院,
山长程景明看着手中这几首鸣世诗词,不由得暗自感叹。
本以为就诗才而论,
自己的弟子陆放陆子规在大胤年轻一辈中当独占鳌头,
没想到这个李长青却如彗星出世一般一鸣惊人,与自家弟子倒也可称一时瑜亮。
若非年纪已大精力不济,加上已经有了陆子规这个传承弟子,
恐怕连他这个老朽都要忍不住再动收徒之念了。
“想不到年轻一辈竟然还能涌现出这等慷慨豪情,有古先贤豪杰之风的诗才,正合我嵩阳风骨。
若是入我门墙稍加调教,不出数年,必成一代文豪大家!”
嵩阳书院,
以擅著雄文而著称的驻院大儒赵昱赵仲明,此时正一边欣赏着桌案上摆放的鸣世诗词,一边抚须说道。
“赵仲明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然而他话音才刚落,
对面坐着的另外一位身材瘦小,声音却格外粗洪的小老头就毫不客气地拆起台来:
“有这等鸣世诗词传世,自有文运所钟,文气积累胜过常人十倍百倍,本就是现成的文豪种子。
有你没你人家都一样能成就文道大家。”
说到这里,这位大嗓门的小老头却话锋一转:
“况且这李长青是我荆湖子弟,就算真要拜师求学,也有我们岳麓书院在,哪轮得到你们嵩阳书院?”
能这么跟赵昱说话,
大嗓门的小老头自然也不是普通人,
正是前来讲学顺带访友的岳麓书院驻院大儒,董竺董知节。
“亏师兄你还好意思说。”
赵昱当即反唇相讥:“你们岳麓书院近水楼台,却都没能将这等俊杰收入囊中,这说明什么?
不是你们岳麓书院有眼无珠,就是人家压根就没看上你们岳麓书院。”
“放屁!”
董知节顿时像是被戳了肺管子,忍不住爆粗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