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获麟喋喋不休道:“人如其名,无半点谋略,少时曾在豢龙学宫蒙学,后来曾面见帝君索求官位,赐他当里长,一里之地都管不了,被罢免。”
北人无谋瞥一眼姜获麟,平静道:“择木之禽,未遇良木;择君之臣,未逢明主。”
虞凫笑道:“想必阁下是良臣,戎侯也是明主。”
北人无谋又瞥一眼虞凫,听出话里讽刺意思,依旧平静道:“鄙人无谋,不如有人两名两姓。”
眼见气氛微妙,南宫断劝和道:“当年我游历华胥,与北人兄同游半月,一别十年,没想到再见面是这般情景。”
“鄙人不记得无名之辈。”北人无谋口口声声自称鄙人,偏偏摆出一副世外高人模样,随意瞥一眼南宫断,又收回目光。
姜获麟笑道:“北人无谋,你可得罪不少大人物啊。”
北人无谋淡淡说道:“你是小人物。”
姜获麟脸一僵,习惯性摸鼻子,辩解道:“北人无谋,你知道帝君怎么评价你?”
姜获麟等待片刻,不见北人无谋有回答意思,摆出一副老练模样说道:“北人无谋,智小而谋大。”
“鄙人观这明堂之内,尽是乌合之众,”北人无谋起身环顾一周,不顾众人怒容,目光先落在东郭五弦身上道,“德薄而位尊。”
东郭五弦一脸惭愧,被推举摄政,无非是各方势力调解无果的临时人选,如同傀儡。
北人无谋目光又落在身边江望舒身上,道:“力小而任重。”
负剑少女气呼呼便要提剑刺北人无谋,被江望舒按住。
北人无谋口无遮拦,又瞥向虞耳,虞耳一怔,正猜测北人无谋说辞时,北人无谋目光又越过南宫断,忽略西门半甲,移到虞凫身上,也没说话,最后落在子丑身上,道,“老而不死是为贼。”
负剑少女猛然拔剑,刺向北人无谋。
北人无谋身侧戎人少年戎倥偬提刀拦截,逼退负剑少女,得意洋洋,目光更大胆。
江望舒不怒自威道:“江某不想杀人。”
戎倥偬与江望舒对峙片刻,见江望舒略有怒意,果断服软。
北人无谋如若无事坐下,姜获麟又调侃道:“北人无谋,这么多人你不点评完?”
“除了二三人,不值得鄙人费口舌。”北人无谋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小事。
虞人一侧,除了南宫断,个个脸色难看,似乎被他讽刺一句还是天大荣誉了?
虞凫眯着眼,杀意乍现,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其子不教,其父之过;有其主必有其臣,其臣无礼,其主无德。”
戎戍难掩得意之色,偏偏又故作姿态道:“诸位海涵,我这位食客一贯如此。”
姜获麟又指着戎戍,道:“你家明主呢?”
“匹夫不足与谋。”北人无谋一脸嫌弃,不动声色挪开一些。
戎戍脸色阴沉,如丧考妣。
姜获麟伸出大拇指,一脸赞叹道:“北人无谋真乃狠人也,顺我眼,随我回华胥,如何?”
北人无谋平静拒绝:“好马不吃回头草,鄙人不做回头客。”
姜获麟仍不死心,察言观色,满堂人无不被北人无谋得罪,于是好心说道:“你得罪这么些大人物,若是答应,我保你无虞;若是不答应,恐怕走不出夏邑。”
北人无谋一脸鄙夷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