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走吧。”</p>
“放屁，你就是没感情的机器人！”寂灵跳脱出来，“满口大义者，临大难必变节！你敢拦我！你再拦我试试！”</p>
张道琨咬紧牙关，果然没再伸手，看着寂灵擦过身侧，悄声无息…再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p>
顾行之跌坐在地上，脚上的绳索刚刚割断，还缠在脚腕，对张道琨说道：“你走吧，别管我。”</p>
“别让我一个人都救不了。”张道琨伸手将他搀起来，快步离开这个“围城”。</p>
尾声</p>
（一）</p>
台湾花园小洋房中，这一天热闹非常，三层的生日蛋糕摆在餐厅中。几位穿着学生制服的小女孩，围在餐桌旁叽叽喳喳，正当中小女孩剪着童花头，正闭著双眼默默许愿。</p>
忽然客厅中的电话铃声大作，站在女孩身后一直含笑的中年女性快步走向电话，怕铃声打扰了孩子们的聚会。</p>
“您好，这是李宅。”绾着整齐的发髻，身着老式旗袍的妇人拿起听筒。</p>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妇人脸色惨白，双手握住听筒，呆呆的站在那里。</p>
从楼上下来的男主人看到这一幕，匆忙赶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p>
“那孩子……那孩子，死了。还有容姨家的那个小妹，一家全去了。”妇人被唤回神来，颤抖着放下电话，掩面而泣，“我一次也没有抱过她…”</p>
男主人将妇人揽入怀中，虽未开口，神情亦动容。</p>
“爸妈，你们在干吗？我要切蛋糕咯！”餐厅中穿出嬉笑的呼声。</p>
（二）</p>
张道琨带了两坛自家酿的陈酒送给顾行之，可是他依旧怎么喝都不醉。</p>
清醒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害怕它？</p>
原本就驼背的老管家，现在身子更加弯。</p>
“少主回来了，刚才少夫人才来询问过，需要我去通知一声吗？”</p>
“不用。”张道琨独自走进书房，对着书桌上的文房呆坐着。顾行之说要回去初遇的城市，这一番过往今后只怕只能尘封，再无人可说了。</p>
有人敲门而入，身着素白衣裤，手中捧着一盏茶：“听说你回来了，可巧才沏的茶。”</p>
“嗯。”</p>
“奶奶很担心你，有时间去坐一坐。”</p>
“嗯。”</p>
“今年的新茶，如何？”</p>
“很好。”</p>
“那我不打搅你。”</p>
“嗯。”</p>
在她推门之际，张道琨又道：“明天与我一同去坐会子。”</p>
“好。”声音带着无限欣喜。</p>
门轻轻的掩上，张道琨放下茶盏，耳边却恍惚听到有人在唤自己，那个只有她才会用的称呼。</p>
茶盏打翻在桌，茶水沿着木纹缓缓漫延，渗透了半叠宣纸，一片泛黄的旧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