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它们？”</p>
“嗯。”张道琨认真的点头表示刘岱没有听错，“他们被困在石像当中，一个个敲碎太浪费时间。你能控制爆炸的程度和范围吗？”</p>
“当然。不过我要勘查清楚这里的大小以及岩石硬度。”刘岱说着立刻行动起来。</p>
顺着横排估算出两边宽度，石像分布的总宽度和总长度占空间的比例，石像的硬度，以及脚下岩石的硬度。</p>
分好炸药的份量，布好位置，接好引线，招呼大家躲进甬道之中，随即刘岱拖着细长的引线钻进甬道和两人汇和。</p>
“不会塌吧？”寂灵有点担心的问。</p>
“放一百个心。”</p>
寂灵心想我一个心都放不了，而且奇怪的问：“你怎么会带炸药出来？”</p>
“开玩笑，进山怎么能不带炸药，不管什么山。”说着点燃了引线，火星闪烁着往前蹿出去。</p>
几分钟后爆炸声相差无几的挨个响起，震耳欲聋整个地下空间都在轻微的摇晃，碎石和灰尘的气浪冲进甬道之中，虽然已经离的很远，而且半伏在地上，还是零星的被碎石砸中，这动静绝不是刘岱之前说的“带了点炸药”所能产生的。</p>
明明这样的爆炸声几乎能掩盖一切声音，可是寂灵耳中除了隆隆的耳鸣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尖利叫声。</p>
不知道要多少人汇聚在一起，才能喊出这样大的声音，“族长…族长…”刺耳的高分贝高频段，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与语气，有的埋怨，有的哀求，有的痛恨，有的镇定，有的痛哭，有的嘲笑，比爆炸声更震动寂灵的耳膜。</p>
一直到爆炸结束，寂灵还捂住耳朵贴着石壁蹲在那里。刘岱拍拍她肩膀说：“结束了。”</p>
“嗯。”寂灵被惊醒，松开捏的关节泛白的拳头，用掌心拍拍自己脑门，想要赶走那些还在脑海萦绕的声音。</p>
拍拍自己头发上落的灰，刘岱说：“鬼叫声可真慎人。”</p>
张道琨认同的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想表达什么。”</p>
刘岱说：“不管那么多，我们走吧。”</p>
“嗯。”</p>
准备离开时，两人才发现一路上最喋喋不休的寂灵，从爆炸结束后就一声不吭。</p>
张道琨准备拍拍寂灵，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看着她问道：“怎么？”</p>
“没什么。”</p>
“那走吧。”</p>
“嗯。”</p>
寂灵不说话，三个人之间就沉寂的像一潭死水。这么沉默不语的走了十几分钟，是呆子都能看出寂灵不正常。</p>
张道琨沉吟一下，舔舔干涸的嘴唇，打破尴尬道：“寂灵。”</p>
“嗯。”</p>
“你刚才是不是听见什么？”</p>
寂灵不假思索的，一口否定了张道琨的问题：“没有。”</p>
“嗯。”</p>
“嗯。”</p>
……</p>
这简直像是寂灵被天然囧附体，又是一阵沉默。</p>
寂灵心里想的是奶奶曾经说过的一个故事，关于这种失传的苗语。</p>
当时奶奶教这种苗语的时候说到，据说这是上古时期苗族未分散的时候所用，可是因为一次错误的领导决定，一场浩劫之后当时的苗族死伤大半，分裂成多个小族，迁徙往各地。而语言也因为迁徙地方的不同，而演变成各种各样，最原始的苗语只剩下一小部分，直接与首领族保持联系的人还能使用自若。</p>
本来这已经是极大地损伤，可是在这些苗族分支当中，有一支首领族，统辖着所有分支的事务、交流、赏惩，因为他们保持着与神最近的关系。</p>
可悲的是，他们惩处的了别人，却判断不了自己的对错。在又一次重蹈覆辙的错误中，他们汇集起来当时苗族所有分支的中流砥柱力量，结果又是惨败。</p>
那一次对尚未修养生息的苗族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伤害。除了没参加的老弱病残，逃脱者寥寥无几，并且触动了神怒，使得苗族在之后很长时间内一厥不振。</p>
这之后那最原始的上古苗语就几乎失传，即使有人会说，也只是只言片语。</p>
而“族长”这个词，就是寂灵学到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上古苗语之一。</p>
关于错误的决定是什么，战争的详情，与谁而战，不知道是奶奶不知道，还是没有说，而当时寂灵还太小，也想不到去追问。</p>
只有一句寂灵记得很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