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p>
“嗯。”张道琨用力推动一下石头，当然没有用，阶梯很窄，寂灵挤不上去帮忙，在后面大声喊刘岱的名字，也听不见外面有什么反应。</p>
看张道琨放弃了推动石头，寂灵问道：“现在怎么办？”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往甬道中瞄去。歌声仿佛越来越响，那首歌李殊文一度经常挂在嘴边，呢呢喃喃的地方语言，曲调悠悠绵绵的。</p>
“寂灵！”</p>
这是张道琨第一次叫寂灵的名字，望向甬道中的寂灵被他吓醒，发现自己居然神游般呆住了，嗫喏的说：“我真的觉得是李殊文，会不会是她被困在里面？对，我刚才听见有锁链的声音，会不会是被锁住了，所以唱歌让路过的我们听见？”寂灵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测很有可能。</p>
“那是幻觉。”张道琨说：“里面的锁链声，怎么能传到石砖外。”</p>
寂灵想想也对，刚才听到的锁链声近在耳边，控制住自己不断想望向甬道的念头，说：“那现在怎么办，刘岱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石砖，我们就在这里等？”</p>
“嗯。”张道琨在阶梯上坐下来。</p>
寂灵看这样，坐立不安的在阶梯上踱来踱去，偶尔望望甬道，不由的咳嗽一声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p>
可是寂灵一咳嗽就发现歌声戛然而止，那声音从甬道深处传出来，用很犹豫的语气唤了一声“寂灵”。</p>
寂灵激动的跳起来，往甬道中跑去，嘴里喊着：“李殊文！”被张道琨迅速站起来一把拉住胳膊。寂灵用力想甩掉他的手，说：“李殊文才里面，一定是她，她在叫我。”</p>
“没有声音。”张道琨眉头皱的很紧，用斩钉截铁的口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p>
可是那声音又在里面唤道：“寂灵…”</p>
“你去不去！？”寂灵看看张道琨拽住自己衣服的手，又看看张道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p>
“…”张道琨沉默了两秒，放开手说：“去…”</p>
两人一前一后钻进甬道，这甬道很狭窄，张道琨只有弯着腰往前走，非常辛苦。寂灵跟在后面发现甬道四壁没有青苔，比上面的石室干燥。之后分成两条岔道，非常狭小只能允许一个人爬行，停了一会听见声音是从左边那条发出来的。走进左边的甬道之后，再没有听到李殊文的叫声和歌声，寂灵对前面的张道琨说：“没有声音了，不会有事吧？”</p>
正怀疑着，响起一阵拖动锁链的声音，声音很响，距离不远。</p>
“你听到了吗？快到了。”寂灵欣喜的说。</p>
张道琨一直没再说话，闷不吭声的往前爬，甬道在十几米后豁然开朗。</p>
一个巨大的石室，顶上有棋盘样虚实相间的镂空雕花石板，应该是为了透气。从石室四周穿了四跟石头锁链，栓住石室中的一样正在扑腾翅膀的东西。</p>
张道琨拦住正准备要走出甬道的寂灵，自己也迅速躲进甬道中。</p>
那东西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往前跳两步，低头侧侧脑袋往甬道中看，伸伸脖子抖动两下羽毛，发出一段声音，让跟在后面的寂灵听的浑身发凉。</p>
“寂灵…”那东西叫着又往前跳一步，想把头钻进甬道中。</p>
“李…殊文…”寂灵的嘴巴打了磕，“李殊文是不是被它吃了？”</p>
那个学着李殊文声音的东西，长着一个女性的脑袋，巨鸟的身体，两只鹰的爪子，被锁链拴住四只翅膀，浑身羽毛棕黄色与黑色相间，这时又悠悠的哼了一句寂灵最开始听到的歌声。</p>
张道琨推着寂灵又往后退了一步道：“不一定。”</p>
“不一定？”寂灵尖叫起来：“不一定是什么意思？”</p>
张道琨说：“玄鸟会读心术，可能是读出你的内心，因此会这样。”</p>
“为什么是单单读到我的内心？”</p>
“因为你的念头比较强烈。”</p>
玄鸟想尽办法变换角度，也没法把脑袋伸到甬道深处两人站的位置，于是往后跳到石室中央，又开始幽幽的叫道：“寂灵…”</p>
“玄鸟怎么会被锁在这里？”寂灵皱起眉头捂住耳朵。</p>
张道琨示意寂灵在原地等，自己慢慢的探出一点，出看石室中其他的情况，嘴里说：“玄鸟不仅仅只有一只，但它们都会读心术，玄鸟中有一只始祖，曾经教过黄帝读心术。”</p>
“我知道，九天玄女嘛，还教了黄帝房中术咧，切。”寂灵站在张道琨背后，没有看见他听到这里，脸微微泛红。</p>
“不管怎么说，”寂灵在后面没有听到回音，继续说：“玄鸟作为吉鸟，都不应该会这样吧。”</p>
“那四条锁链，”张道琨退回来，脸上的红色已经褪去，说道：“是穿透翅膀的，完全限制它的飞翔。”</p>
寂灵说：“这用的不是镇邪的方法吗？”</p>
张道琨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嗯，是谁会把玄鸟当妖邪镇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