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懒得理她,自顾自关上抽屉,用手掌在抽屉上一抹,刻在上面的蝴蝶印就消失不见了。</p>
寂灵看着这么多格子,心想这得有多少“灵二代”,好奇的我问:“有没有人不来取回灵力的?”</p>
“当然,有一些还没来的及取回就已经遇险,你若继续执迷不悟,还不是一样的下场。”老人边说边往外屋走去,看见一直站在门口的张道琨,回头接着对寂灵说:“记得你答应我的事。”</p>
“知道啦,知道啦。”寂灵答应着,“对了,记得和我奶奶说,打麻将的事别生气啦。”</p>
“下山去吧。”</p>
和老头子道别,从原路往回走,刚钻进山洞,寂灵“哎呀”一声,张道琨以为发生什么事,回头看她。</p>
寂灵说:“我想到小黑的新名字了,叫三藏吧。拿银枪的三藏。”</p>
换来的只是一阵沉默,张道琨默不作声的转头继续往前走。</p>
“喂,我说,你说句话啊。”寂灵想想来路上一直的自言自语,有点发寒,心想,死也要把他的嘴撬开。“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p>
“十几年前。”</p>
“谁留给你的灵力啊?”听他终于开了尊口,寂灵眉飞色舞,心道有戏。</p>
“我爷爷。”</p>
“你以前也很菜吗?”又是一阵沉默,寂灵一下自己的方法不对,怎么能揭人伤疤呢,要是有人问自己“你很矮吗?”估计自己也不会回答,于是换了个话题说:“你跟殷鉴认识?”</p>
“嗯。”</p>
“后来你找到殷鉴的消息了吗?”</p>
“嗯。”</p>
“那你怎么不把他找回来?”</p>
“嗯。”</p>
“…我要去找李殊文她们,你去吗?”</p>
“嗯。”</p>
寂灵恼了,两步蹿到张道琨前面拦住他说:“说句话会死吗!?”</p>
“不会。”</p>
“那就说啊!”</p>
“嗯。”</p>
……</p>
“啊啊!李殊文,我想死你了!”</p>
就这样,两人一个吵闹一个沉默也终于下了山。</p>
那边李殊文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犯愁,只有再去墨厂问清楚。</p>
去到墨厂径直往二楼的生产间去,那几位老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李殊文刚开口提到胡启元,老人们就关心的问:“怎么样,你们见到他了?”</p>
李殊文说:“没有,听邻居说有两天都没有看见他出入门了。他有说请假去什么地方吗?”</p>
“请假?”一个看似是工作组长的人说:“他没有请假,也不知道干吗去了。”</p>
“他没有说起过吗?以前有过不请假突然失踪吗?”</p>
组长想了会,回答道:“还真没有。”</p>
这时另一个老人在旁边声音极轻的说:“他不会真的去那里了吧?”</p>
“哪里?”李殊文耳朵尖,敏锐的捕捉到这个线索。</p>
“前几天有个长的很奇怪的人来把他交出去,回来后说那人告诉他,在花山那里有一株老松树,什么多好多大,是非常好的材料,让他一起去找。”</p>
“然后呢?”</p>
“那人实在长的很奇怪,所以他一口回绝了。”</p>
李殊文好奇老人三番两次提到“长的很奇怪”,于是问:“奇怪?怎么个怪法?”</p>
“那人手脚特别长,脸也特别长。”</p>
手脚长到能显眼的用来单独形容一个人,那长度一定非同寻常,李殊文心里有个印象,说道:“是不是人非常瘦?”</p>
“对啊,穿着棉布卦。总之很怪异的样子。”</p>
手脚和脸都特别长,人特别瘦,如果李殊文没有见过在殷鉴家门口见过人,一定不知道还可以用这样的特点形容一个人。诱拐胡启元和掳走殷鉴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p>
“之后呢?”</p>
“之后没什么了,他说莫名其妙一个人,怎么会跟他去,不过后来,经常会做事做着就停下来叹口气,说起那棵松树的事,好像很想去找找看的样子。”</p>
其他的工人看没什么事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只剩下和李殊文对话的这位,看着人都走光了,也有点着急的神情。</p>
李殊文不理解:“什么样的松树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啊?松树能干什么用啊?”</p>
“松树?松树是做墨胚的原料。”</p>
老人简单的介绍了下,松树燃烧后剩下的黑灰就叫做松烟,松烟是做“松烟墨”的原料。在宋代之前制墨都多为松烟墨,但是宋之后大多都是油烟墨。虽然胡开文墨厂是清代才建,但因为这个地域松树繁殖的好,所以也会做松烟墨,而且特别好做松烟墨。</p>
难道胡启元不是被人劫走,还是自己去寻找这棵松树?</p>
看样子这个人和胡启元走的比较近,李殊文追上已经往外走的老人,问道:“你觉得他会去找那棵松树吗?”</p>
那人脚步不停道:“不知道啊,有可能吧,我有事要走了。”</p>
看着老人离开的背影,李殊文问刘岱:“你怎么看,我们要不要去花山看看?”</p>
刘岱点点头。</p>
袁惜说:“可是漫山遍野找一棵树,有点困难。”</p>
“试试吧,那人很可能就是掳走殷鉴的那个,总会有点线索。”</p>
“什么?那快走吧。”袁惜一听殷鉴,赶紧催促大家上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