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灵不服气的说:“你自己还不是叫的很开心。”</p>
刘岱本来站在最左边靠墙的位置,这时跳开到穿山甲的侧方,不停脚又一跃到它身后,右手一摸左手腕部,抽出一根闪着黑亮金属光泽的细线,跳起来把线套过穿山甲头部,侧身一带用全力往下拉。金属线正好卡在穿山甲伤口中,加上反力道,它只有四肢朝天往后跌去。</p>
已经跟上来的巨狼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一爪抠住穿山甲下腹,埋头咬下去发狂的啃噬,穿山甲的下腹立刻出现一个海碗大小的血窟窿,隐约可见腹腔血中泛白仍在蠕动的肠子。穿山甲也知道再没有逃生机会,本来被勒住的脖子,嘶叫一声,猛的用尽全部力气往上一抬。穿山甲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发动攻击,它张开满嘴的利齿直奔巨狼的面部咬去,发力太猛带得刘岱脚下一个踉跄,没有拉住。如此近的距离,低头咬住穿山甲腹部的巨狼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穿山甲的利齿已经咬到它的面前,危机万分之时,巨狼的额心放出一道耀眼莫名的白光。</p>
不等辨别白光为何物,在穿山甲的尖牙离狼眼只有一寸距离的地方,袁惜横刀插进它嘴里,从嘴角处一个横剖,劈开了它的脑袋。</p>
这本是穿山甲的搏命一击,脖子此刻已经被金属线勒断,只剩后面有鳞甲的部分还被白白的肉筋连接着。终于向后倒去,从头部和脖颈处,两道巨大的伤口喷涌出紫红色的血肉混合物,在脑外凝成一团絮状,让整个头部看起来就像一颗熟透绽开的巨大石榴,完完全全的死透了。</p>
巨狼抬起头来时,穿山甲的腹部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个大洞,巨狼整个面部被红色浸染,纵使此刻眼神已经缓下来,也依旧显得狰狞。它把眼神投向李殊文,抬起抠住穿山甲腹部的前爪,低下头去嗅嗅,再次抬头直视李殊文。</p>
李殊文心领神会,走过去张开‘眼睛’,从伤口探手进去摸索着拿出一颗五行石。等她完成后站起来,巨狼叼起穿山甲的尸体扔进外面的蛇堆中。</p>
寂灵赞许道:“还是位爱惜士兵的好将领。”</p>
等穿山甲被啃的只剩下骨头和甲片,巨狼再次仰天长啸,蛇潮渐渐退去。李殊文看着这一切,心内一团乱麻,所有合理中参杂着不合理,不合理背后似乎蕴含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和一个几百年前惊天动地的计划。</p>
接连两个道馆都归李宗所有,并不稀奇,巨狼放弃攻击她们转而变成帮助,也有很多合理的解释。</p>
然而…它真的是…</p>
李殊文抬头看看身侧的巨狼,轻轻的低喃一声:“明月奴。”</p>
巨狼转过来垂下脑袋和眼睛。</p>
“真的是你…”伸手摸摸它脖子上的伤,不知怎么声音有点哽咽,想想这漫漫岁月中它独自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李殊文凝视着它的眼睛,把脸贴到它脸颊上,“守候辛不辛苦?”话一出口,一种难言的情绪从心中翻腾,踮起脚尖缓缓抱住明月奴的颈项,把脸埋在她厚厚的鬓毛间,那柔软温软的感觉让一直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这才因为刚才在峡谷那里,在生死边缘擦过而动容,无声的流下泪来。人有时候很奇怪,越是互相伤害越是容易让感情变深。</p>
明月奴在李殊文松开它之后,默默的舔舔她受伤的肩膀,像是为伤害她而抱歉。</p>
看李殊文情绪稳定下来,难得很安静这么长时间的寂灵问:“刚才那道白光是什么?”</p>
李殊文看着明月奴的眉心,说:“不知道是什么,但应该是从这白色印记中发出的。”好奇的身后摸摸,发现那团毛发除了颜色外没什么特别。</p>
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刘岱建议抓紧时间离开。李殊文站在空地上回头望望山凹内的道馆,疑问不是没有,而是无从可解,唯有点头认同。明月奴在山岗上,一直跟送到峡谷快入口处,才仰天对月发出一声接连一声的长啸,之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眨眼间不见了身影。李殊文呆呆的站那看很久,其实想法驳杂又混乱,要靠咬紧下唇才能压抑的住那些几乎无法控制的负面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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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样子,谁也不知道怎么去问情绪的原委。刘岱和三人才刚刚认识,不会去开这个口,袁惜这个大咧咧的人,根本没有发现,即便发现,她也一直都处于被劝慰被开解的一方,这时要她去体味李殊文的细腻心情,只会觉得莫名其妙。而最应该说什么的寂灵却偏偏什么也没有说,按理最了解李殊文和最拿得住李殊文的就是她。可偏偏她不知什么原因也不说,干站在那等了几分钟,看李殊文缓过神来才开口,却是问:“这是土系五行石吗?”</p>
头几句仿佛刻意回避什么的交谈有点尴尬,之后又渐渐恢复原样。</p>
李殊文肩膀的伤不能剧烈运动,只有刘岱和袁惜骑车,她坐上车后说:“不是土系,是木系的。”</p>
“哎?”寂灵刚刚表示出惊异。李殊文早知她什么心思,说道:“不动脑筋,穿山甲如果依土而生则是金系,破土而生则是木系,怎么也不会是土系啊。”说完心里一动,莞儿一笑,又道:“原来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