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无瑕的瓷砖上，刷出一道血痕，一直拖到地面上。
紧接着，是骨头一根一根断裂的声音，没有丝毫迟疑的清脆。
一根。
两根。
三根。
……
转眼之间，浴室内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碎裂的水池，迸飞的镜片，还有满地的殷红。
男人早已没了反应。
顾汐言却一刻都没有停过，随手抓起地上尖利的碎片，猛地举起。
手腕却在下一刻被人狠狠钳住，“小言！你这样会打死他的！”
顾汐言猩红着眸子，机械的转过头，直直盯住莫涔时，“死了，又怎样？”
莫涔时一哽，那声音太过狠辣，那句话说的那样顺理成章，那眼神，像是出笼的猛兽，嗜血，残忍，冷酷，锋锐。
抓着她的手，竟然有一瞬的迟疑，是他心底的恐惧在作祟，这一刻，他突然有种可怕的想法，面前的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她，而往日里那个嬉皮笑脸的顾汐言，不过是一种虚无的幻象……
就这一瞬的迟疑，已经足以让顾汐言甩开束缚。
随着那利器再次落下的刹那，一声尖叫刮过耳膜。
“小言，不要！”
尖利直扎在地面上，碎成渣滓，和着那个男人的血，还有顾汐言自己的。
“小言，够了。”锦瑟摇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别打了……别再打了……”
顾汐言身子晃了晃，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到锦瑟面前，慢慢伸出手，然后，紧紧的抱住她。
声音哑到几乎说不出话，“小锦，对不起。”
这一刻，锦瑟突然死死抓住她的手，肩膀颤抖着，哽咽的低泣声，压抑出一种令人躁动的疯狂。
“那畜生，碰了你？”顾汐言迟疑着，问。即便看到了那一幕，她依然想要，确定。哪怕，是抱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