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她的眼底的，那抹毫无掩饰的，怜悯。
她，在可怜他？
不！
悠扬婉转的曲调，在最后一个音节上，悄然落下。
顾汐言华丽转身，放开他的手，丢下他这个人，留下一句话。
“好自为之。”
不！
她怎么敢！
怎么敢在做出那样的承诺之后，背弃他！
有生以来，第二次背弃。
第一次，是他的父母。
第二次，就是她顾汐言！
莫涔时猛地攥紧一只拳头，指尖几乎嵌进皮肉，刚刚那种心痛，有多撕心裂肺，此刻，那种恨，就有多刻骨铭心！
顾汐言，你会后悔的！
我要让你后悔，为你今天的选择后悔！
摆脱掉对面那个腻腻歪歪的女人，东子一个转身，伸出手，自然而然的迎向顾汐言。
多年的默契，刚才顾汐言那一眼，东子早已会意：老大，有东西交给自己！
顾汐言魅瞳狡黠，朝他点点头。
刚刚搭上东子手的一瞬，顾汐言却一怔。
自己的另一只手已经被人牵住，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味。
“小言。”
紧接着，是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顾汐言心里一紧，是夜！
薄易琛给她看的那段视频内容又浮现在脑海里，莫涔时是夜的人，那这前后所有的，缜密精细的连环套，是否也是夜一手策划的呢？
“能请你跳一支舞吗？”坐着轮椅的白司夜挑起一贯阴柔温凉的笑。
顾汐言抿唇，垂眸迎上他深邃的湛瞳。
夜的视线缓缓滑过东子。
没有多么凌厉，可东子却浑身一颤，第一个反应就是松手，可，再一想到刚刚在那房间里，老大最后的选择，他拧拧眉，咬牙抓紧顾汐言的手，声音里都是担心，“老大。”
顾汐言却显然没有东子的那种紧张，魅瞳弯出浅弧，声音持稳，“东子，你先去歇一会。”
“是。”东子点头，收回手。
舞曲的格调转变为轻快激越的小提琴。
白司夜的轮椅灵活一转，带着顾汐言旋出一个漂亮的舞圈。
周围传来一震喝彩声。
就连顾汐言都微微惊讶，如果不是眼看着他坐在轮椅上，她几乎不敢相信，他已经无法站立起来。
可随机又释然，她的功夫，三分师承于他，即便残疾，那凌厉的身手依旧是不容置疑的。
“小言。”
她一个仰身，听到他的声音划过耳边。
“是。”
几乎是本能的，她回应一声，向从前一样耐心等待他继续。
“你喜欢上他了？”白司夜冷不丁的开口，声音涔涔的。
顾汐言一怔，不明所以的，“你说谁？”
这话，还没落，她却不由自主的，往不远处薄易琛那里瞥了一眼，悄悄的，几不可闻的。
两个人，似乎有种莫名的默契。
薄易琛也正朝她这边看过来。
：大家对莫涔时这个人，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