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棠染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血色大阵中。
四周黑雾缭绕,而自己的手足、胸口和眉心却赫然插着半指长的金针!
她试图将金针拔下,却引发刻骨疼痛。
这一动静立刻引起了兰先生的主意。
老者幻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
“你居然醒了?”
“我是不是应该直接昏睡到连自己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北棠染虚弱地勾了勾唇。
“你没喝药?”
“北棠御拿给我的伤药吗?”
北棠染没有什么表情地叹息了一声。
北棠御的演技太好。
好到她真的差点相信自己的渣爹对自己和长公主还有那么丁点感情。
可对一个曾经在毒药中泡大的人而言,药水中有丝毫的不对劲,都能被她尝出来。
所以,她假装喝掉,却偷偷洒了半碗在衣襟上。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骗我喝下药剂?”
明明她已经丧失了反抗之力,何必多此一举。
“那当然因为,自愿的祭品,才好吃呀。”
低沉魅惑的笑声,忽地从地底逸出,让北棠染身上的汗毛瞬间炸起。
“谁在说话?”
北棠染的失声让兰先生疑惑地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
“罢了!既然你要死得痛苦,那老夫就成全你!”
他的话音刚落,北棠染就觉得浑身血脉犹如蚁噬,痛得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啧啧!所以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粗暴的祭祀。受到惊吓的血肉,一点都不好吃。”
方才那道迤逦的声音再度幽幽飘来,似乎有些生气。
究竟是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