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楠在走廊里面遇见绿韭,笑的很灿烂,手里拎着包包,黑色的长大衣,“穿这么少不会冷吗?”
绿韭只穿了一件毛衣,羽绒服太热了,在办公室,她很忙,忙的穿不住,人之所以是高级动物,大概就是能凭感觉能分辨出好人坏人,好感坏感来。
尤其是自己这样的人,她一个女孩子,多点防备心总没有错,转了一下手里的文件,“还可以,多动动就好了。”
“奥,我气血不是很好,我妈妈一直要我多穿衣服的,从小时候就很注重保养。”高楠看着眼前的人,一股子比较起来的不服气是按捺不住的,她资历早两年,她不觉得人有嫉妒心是坏事。
很多东西是你再努力也比不过的,比如说,一个好家庭,一个体面的童年,从小生活在大城市。
她小时候家里不给吃糖,她妈妈为了她有一口的好牙齿,现在引以为傲,同龄人里面没有这样的前瞻性,她工作能力也从来不差,笑的牙白上楼了。
她晚上有相亲,家里人介绍的,觉得差不多条件才去看看的,家里有钱有店铺,父母做生意的,人也不错,嘴巴涂得特别有气势,相亲界的高手不为过。
绿韭这人,你讲什么,她基本上是不回话的,她不会跟你讲太多事情,你讲她不高兴她也不会表现出来,她不认为自己现在能到反驳别人的时候。
但是心里没有什么想法吗,晚上跟家里通话问妈妈,“妈妈,我小时候吃很多糖吗?”
“吃很多啊,你忘记了你爸爸每周带你去一次超市,各种各样的橡皮糖,里面有夹心的那种。”
“奥,我觉得很好吃,不过现在不喜欢了。”
刘玥就笑,“你回来还可以买,不过少吃甜的。”
孩子小时候哪里知道甜的不好啊,喜欢吃甜的就给买,现在她看新闻也知道,吃甜的对人体也不是很好,还对皮肤不好,她女儿皮肤很好。
“妈妈我跟你讲,今天单位有个女生,很牛气了每次见我都……”她巴拉巴拉,能讲一个小时,你想象不到的。
她不觉得她讲这些有些幼稚,跟妈妈是什么话都可以讲的,“我周末就可能回去了,这次老金高升心情好。”
刘玥看了眼日历,看着隔壁屋子没吭声,她刚跟郑家善干完架。
人家是到年纪了越来越和善,夫妻吵不起来,刘玥跟郑家善过一辈子最清楚的一个道理就是瞎了眼,所嫁所娶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人,最悲哀的就是年纪大了才明白下辈子想要个什么样的配偶,折腾也折腾不起了,但是忍着也没有那个必要。
你想要一个人是你心里想象的样子,并不代表你想换人,只是很想改变他,可是人都是捏一捏就能变成你手里的模型,各人有各人的脾气,捏着捏着火气都上来了。
没有办法改变自己,也没有办法改变别人。
绿韭转眼就给郑立阳打电话,“好像吵架了,我听不太对劲,情绪不高。”
郑立阳还没结束,他每晚干到十一二点,累的坐在地上靠着墙,摘下来手套儿,“爸从出事脾气就不对,动不动拿着妈撒气,心里有火气又喝酒,越喝脑子越不清楚,你讲他他会听。”
高倩在一边坐着,拿着保温杯倒出来喝水,一天了水都不热了,就想着不干了吧,赶紧回家,她干够够的了,比划了一下工具,意思是回家吧。
郑立阳摆手,还能干俩小时,“等你回来再说,回来你跟他谈一谈。”
挂了电话就继续干,手里拿着乳胶漆,在那里打胶呢,高倩装没看见,她感觉手指头都在发抖,她干的是男人的活啊,她再爱郑立阳这会也看他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