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手中权力擒获姬旦的费仲尤浑,活像是得胜的公鸡,就连这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挺胸意气风发。
那风韵犹存的少妇,不敢相信眼前这荒唐一幕,赶紧揉了揉眼睛珠子。
这,这不是胡闹嘛!
“两位官爷,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人处世八面玲珑的她,洋溢着真挚的笑容,其中又掺杂些许疑惑,推开身边人群凑了上来:“来这风满楼的都是些熟客,大家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怎么就给抓起来了?”
一双黄豆大小的眼睛没少在自己胸口来回搜刮,那双肥嫩的咸猪蹄也没少在自己身上探索的尤浑,在此刻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刚刚提起裤子的男人。
只见这刻薄寡恩的尤浑半点不念往日情分,目不斜视的他直接与少妇擦肩而过不肯有半分停留:“官府办事,闲杂人等一律退开!”
少妇那肯轻易善罢甘休,眼见这尤浑不肯搭理自己,又盯住这走在后边的费仲,几步上前拉住后者衣袖,娇滴滴的问道:“官爷,您好歹得让我知道,这客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
哪知这费仲更为干脆,一摆手直接将少妇推开:“滚,不然也把你抓起来!”
已经得知姬旦真实身份的少妇脚步虚浮连退几步,眼中寒光一闪而逝,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离开风满楼的费仲尤浑:“两头蠢猪,等死吧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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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坐在地的武吉,看着南芥那远去的背影,霎时间回忆如浪潮般汹涌而来。
一边是,食则同席寝则同塌,不离不弃患难与共的手足同袍,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随着那低沉压抑的嘶吼,犹有余温的鲜血,永远封存在了自己的脑海当中。
而另一边是,心胸宽广待人亲和,无有尊卑上下之分,解救自已于强敌手下,哪怕昔日荣光不再,却仍旧能以礼相待,甚至不惜顶住压力数邀同行,好让自己能以戴罪之身将功补过的公子。
一番天人交战之后,最终做出选择的武吉起身下楼,舍弃那车厢不用,直接套上马鞍,一路疾驰而去。
现如今能出面搭救之人,唯有三公子姬鲜能有此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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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驿当中,装腔作势整个下午,最后好不容易得到机会,溜进姬旦房中细细搜寻,可结果却一无所获,捏着鼻子的姬鲜只能自认倒霉。
让那精瘦汉子备上好酒好菜,一番风扫残云之后,摸着自己圆滚滚肚皮的姬鲜,又舒舒服服泡了一个热水澡。
酒足饭饱再加这浑身通体舒泰,月余以来长途跋涉的劳累此刻再也坚持不住,沾在枕头上边居然沉沉睡去。
可刚睡下没一会儿,出了事的武吉就匆匆赶来。
不顾精瘦汉子诧异的目光,这咋出去两人,回来就剩你一个了?
武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去,来到姬鲜门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咚咚咚,几声细微的敲门声响起。
趴在枕头上边的姬鲜,此刻鼾声如雷,一丝晶莹的口水顺着那半张的嘴角悄悄滑落。
屋外的武吉心急如焚,下意识又加重力度。
咚咚咚,几声略显沉重的敲门声响起。
趴在枕头上边的姬鲜,丝毫没有觉察,晶莹的口水的口水蔓延开来,不一会便润湿一小片枕头。
见屋内姬鲜仍是没有反应,沾在屋外的武吉是悔不当初,恨不得左右开弓连扇自己几个大嘴巴!
出门在外,为什么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是一时贪杯重要,还是保护公子安全重要?
对自己而言,相当于有再造之恩的公子,若是此次出了什么意外,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大将军南宫括,去面对西伯侯姬昌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