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艾啊,空调,除湿,谢谢。”
“哦,好的少爷。”
打开连接着驾驶室的小窗板,诗怀杰朝里面抖落几个丢失主语的词汇。
头顶向外洋溢的暖流渐渐停止,扇叶旋转,车载空调的除湿模式启动。
右侧的真皮沙发上,冯帝月双手插袋一言不发,他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冷若冰霜的沉默状态自大姊在龙门战逝以来早成常态。白领口旁,橘色缎带静静挂在肩头,被车窗外持续照射来的阳光照的鲜亮。
“对,上次在富人街吃饭的时候,你说你是学什么的来着?”车身颠簸,这次冯帝月出乎意料的率先开口。
“哦对,维多利亚卡塞尔学院,泰拉神论谱系学。”右侧沙发,诗怀杰翘着腿答道。
“哦,那何为神论谱系学?”
“听名字好像非常深奥难懂。”思考着,冯帝月追问。
“哎姐夫,这不难懂,这其实一点都不难懂,你大可理解为神学。”身子微微前倾,诗怀杰微笑着说。
“神学?”
“嗯哼,神学,我现在研究的课题里就有什么炎国神论,说什么在古时候啊,炎国的先人为了保护大炎联合神明打败了其他神明才将炎国从那片本由古神掌管的土地上维护了下来,而其他神明呢,则因为他的背叛而心生妒意,于是他们在他死后给他降下了诅咒。”
“枯燥乏味,差不多就这样,后面的么我想你也不感兴趣。”话罢,诗怀杰随即摆摆手无所谓的说。
“啊,很隆长对吧。”听完诗怀杰的讲述,冯帝月猜测着说。
“那确实,作为泰拉大陆上最悠久的国度之一,炎国历史哼~整整上下五千年,左到炎明上河图,右抵炎宫春晓图,到死都不一定研究的完,所以我基本上就是能不碰,就不碰。”
“绝不啊自-找-麻-烦。”托起手旁的高脚杯喝上一口冰镇的香槟,诗怀杰咂嘴念道。
“行吧,你的私事我不便过问。”
“什么叫私事!什么叫不便过问啊!?姐夫你也太见外了!”
“咋们不都一家人了么!我的私事不就你的私事么?你随便”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学历史,你知道年和夕,我不管你认不认识她们,就算你现在不认识或许你以后也会认识,所以请你务必不要在她们面前提起我,谢谢。”猛的竖起一根手指,冯帝月严肃的开口。
“为什么?你不是认识她们吗?”
“别”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故友?同学?还是什么什么特别的关系?”
“我靠!总不可能!总不可能是姐夫你前女友吧!”一下子瞪圆双眼跌靠到身后的沙发上,诗怀杰满脸惶恐。
“没有为什么,还有别瞎猜,有些事情还是烂回忆里的比较好,照我说的做就好,其他甭管。”即时打断诗怀杰越来越出格的猜测,冯帝月沉着的声线里透露出股股狠意。
“哎等会!!根据我多年追剧,看非诚勿扰,兽娘来了,泰拉式相亲积累的经验,言情电视剧里或者男方一般越这么说背地里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就越特殊,越复杂,越纠缠不清。”
“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正说着诗怀杰居然不自觉的就唱上了,挺突然的。
“我发现你这人咋那么三八呢,个大老爷们看什么相亲综艺,言情电视剧?”看着眼前头头是道的诗怀杰,冯帝月人都傻了。
“唉,得了的了,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行吧!只要姐夫你不辜负我姐我啥都能答应你,哎对了,咋们现在要去吃饭,你身边那两位呢?”
“我从刚才就没看见他俩了,他们不一起来吗?”一改惶恐的表情,起身给自己的酒杯再次注满香槟,诗怀杰笑嘻嘻的神情终于重归脸庞。晃晃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只见下一秒他又托起酒杯恢复到自己那个惬意的葛优瘫。
“他们俩?哦,他们俩他们俩现在估计正忙着你追我赶呢吧?”
“哈?你追我赶?”
泰拉时间下午130分;晴;哥伦比亚市中心通西区街道;巴洛克集市。
滴——滴滴——五颜六色的遮阳篷下,载满货品的三轮车和摩托车来来往往,尖锐的鸣笛声交织嘈杂,如雷贯耳。午后时分,人流汹涌的集市彻底进入摩肩接踵的客流高峰期。道路两旁,楼上楼下,摆满时令农产品,二手货,小商品的摊贩拥挤扎堆,玲琅满目。这里是哥伦比亚西区为数不多的大型集市兼跳蚤市场。
“芜湖!”一个滑铲漂移着滑过居民楼打蜡的走廊,抬脚踹开防盗窗,哗啦——冬木幽纪冲破玻璃钻进一户人家。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吃午饭了!小孩子吃饭要乖~不能挑食哦!”狂奔着踩上沙发往另一边的窗户冲去,亲眼目睹陌生人破窗而入,客厅里正在享用午餐的一家五口被直接嚇的目瞪口呆,刚送入口中的饭菜愣是从嘴里被吓的掉了出来。
“脑子进水啊?!一个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