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转过头来,身上竟然全是血,他的脸,他的脸竟然是一张诡异的笑脸。这张脸并不是他的,可为什么会那么熟悉?我突然发现,这是张专属于尸杖特有的脸!顺子大惊失色,我还未从惊悚中反应过来,他抬手就朝包子放了几枪,血液喷涌而出。我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你干什么?他也许还活着!”包子晃了晃,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他的头似乎还在动。我奇怪他怎么一下子长了那么浓密的长头发?记忆中我们的队伍当中并没有长头发的呀!
“打头!他中的是尸颅蛊!”一路沉默的赵辉突然叫道。顺子闻言又朝头部放了几枪。实在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枪口会对准自己的队友。再想想当初在女双墓时,蓝凤一与江孟哲是何其的难得。
“什么尸颅蛊?”我不解地问,怎么听起来那么惊悚?包子的头颅流出一滩绿色的液体非常恶心。
“你们看!”赵辉指着离包子尸体不远的尸杖,只见尸体的头颅不见了一半,只剩下下巴的白森森的骨头,它的半个头颅竟然跑到了包子身止。更让人惊悚的是其他尸杖上的头颅也在蠢蠢欲动,难道说那些呼吸声竟然是出自这些头颅吗?
“这些头颅就叫尸颅蛊。它一旦找到宿主人皮就会紧紧的粘在宿主的脸上,怎么扯也扯不掉。啃脑吸髓之后它就会取代人的大脑,控制着人的行为,在找到下一任宿主之前这任宿主仍然是活着的。它体内有一条肉肠,可以伸进人的喉咙吸取营养,形成共生体。其实这时候的人已经没有思想,只是行尸走肉罢了!”赵辉解释道。
大家听了都非常惊恐,米教授和大卫的眼神有些异样,我居然在他们惊讶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狂喜。
我头皮发麻,身体不由自主一缩,全身冰凉。“跑!”不知谁大叫了一声,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脑子一片空白,听见“跑”字马上撒腿就跑。根本没有想身处这尸林之中能跑哪里去,只是一心想逃离。
“大家镇定,镇定,不要慌!不要慌!不要乱跑!不能走散了,走散更糟糕!”大卫大叫道,亏他心进素质好,这种时候仍然能保持镇定。
可我们都快被逼疯了,哪里听得进去?不管不顾抱头乱窜。尸杖上的半个头颅自动掉了下来,还拖着一条长长的肉尾巴,看着就想反胃。有些反着“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像转过背的乌龟挣扎着起不来;有些是正着掉下来的,头皮下像长脚了似的迈着小碎步飞速地朝我们奔来,看着像一个会奔跑的发套;有些直接掉在人的身上,受惊的人惨叫连连,身体却本能地迅速甩手把它丢掉。一时枪声四起,我们早就没有队形,慌乱中也顾不了彼此,边叫边逃,惊恐中祈求,哪里才是可以躲身的净土?
头颅掉落的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头颅顶着一头长发向我们飘移过来。那不计其数稳动长发让我腹内熜江倒海,我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没命的逃窜,想要跟上大队的步伐,身后突然被人一拉,回头一望,竟然是玲梅,她向我眨了眨眼,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她不是一直昏迷吗?什么时候醒的?
她是让我跟上她?我心想,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追了上去。一路上不少头颅吓得我哇哇大叫一路狂奔。“别鬼叫了,那些东西怕你!”赵辉一副不屑的样子,从我后面闪了出来,沉声说。
“怕我?”我愣了一下,它们为什么怕我?我想了一下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刚才跑过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像一一直躲着我,可我当时怕得要命没有察觉。
“你走前面!”玲梅说着便把我推到前面,这两个家伙敢情拿我当警车为他们开道啊!我就纳闷了,这一路上不怎么跟我说话怎么在这危难时刻想着要与我患难与共了,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