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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诺曼逃兵(1 / 2)

德意志之剑 制式装备 更新时间 2021-10-27

 我放弃了自报家门纠缠下去的念头,在诺曼战士粗俗的笑骂声中走开。

情况错综复杂,还是明哲保身为要,刚刚他说在都灵有奈梅亨的军队,估计十有八九是科勒他们,得先去找自己人。

正在我低头想着事情无暇旁顾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从斜刺里伸过来,猛地将我拽下马背。

大手的主人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没头没脑的瞎小子,敢挡着男爵大人的路!”

猝然摔蒙的我又遭到一通狂踢,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咬紧牙关,挣扎着想站起来还手,却再次被随后过来的几个人围上群殴。

“得了,得了。”

这声音无疑是天籁:“费那么大力气干嘛,扔到一边去。”

听起来像是那人口中所称的男爵大人,满口北方味浓重的法兰克语,绝对是个正经八百的诺曼贵族。

打手们听命停手,两人一左一右架起我,揪着头发正要往破败的花坛里扔,刚才说话的男爵突然喊道:“慢着,带他回来!”

虽然鼻青脸肿疼得够呛,但我的神智相当清醒,眼角撕裂的伤口涌出鲜血,染红了右边的瞳孔,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诡异的红色画面。

男爵披着毛皮大氅,骑在高大的诺曼战马背上,身后跟着四个擎旗的骑士,剩下的便全是步行的士兵,从这配置看,他的地位应该不高,供养不起太多的骑士。

“你……”我口里混着淤血含糊不清。

“是你!”对方显然比我惊讶。

难道是故人?我忍着疼痛竭力睁开眼睛想看清他的模样,可惜无济于事,眼里只有一团模糊的人影。

“这人是通缉的重犯,赶紧捆结实了,我要亲自审问。”不知名的男爵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吩咐手下。

然后我又让人脸冲下按在地上,啃着污秽粘稠的泥巴,双手反剪捆个牢靠:“原来是个挂名的逃兵,啧啧。”

捆我的士兵不屑地哼道:“落在我们大人手里算你倒霉,他最恨裤裆没吊的软蛋了。”

逃兵?上帝这回玩笑开得大了!

我清楚诺曼人的军纪,临阵脱逃者会被挖心掏肝倒吊着活活折磨死。

“听我说……我不是什么逃兵,真的,我是个贵族!”

还能再落魄点吗?我像头准备上屠场的肥猪,悲哀又绝望的嚎叫着:“让我见你们的男爵……”

下半句话没说完便生生咽了回去,因为旁边的士兵懒得听我求饶,直接一拳搥了满嘴,还记得当年从马上摔下断的那两颗门牙吗?现在又多了一颗。

“唔……唔唔……唔唔唔……”

嘴里和着断齿的血和泛酸涌出的口水,我竭力想澄清自己的身份,可两边的诺曼战士不为所动,他们将我的胳膊反剪成扭曲的角度,像在拎着一只刚抓来的母鸡。

城堡的铁栅门在身后缓缓落下,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幅看起来颇为恐怖的画面,曲径通幽的走廊到处乱搭着打磨上油后晾晒的锁甲和鞍具,草长莺飞的花园成了战马的采食场,年轻人谈情说爱的清净水池里挤满了忙着刷洗马匹的侍从,而议事的大厅更加惨不忍睹,大理石雕像被敲掉用来支起锅灶,烤架叉着仍旧滴血的鲜肉,染脏了编制精美的地毯。

我痛惜的摇着头,觉得焚琴煮鹤这句成语形容的再贴切不过了,当野蛮人冲进文明的国度,拿价值连城的古画抄本擦屁股的事还少吗?

我几乎是让人架在半空飘进大厅地下阴冷潮湿牢房的,骑马的诺曼贵族不知何时换了身衣服,但还披着土豪的裘皮大氅,那玩意令他本就宽阔的肩膀愈发壮硕,活像刚嚼了整罐菠菜的大力水手。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单独审问他。”

诺曼贵族冲房间里挤挤巴巴站着的士兵摆摆手,仿佛需要新鲜空气的垂死病人。

“可是……”领头的士兵还想争辩什么。

贵族凛然瞪着三角眼:“难道你们觉得我打不过这家伙?他双手都被绑起来了!我是个废物吗!”

“对不起,大人。”士兵们七嘴八舌的道歉,然后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出,房间明显空旷不少。

我略带恐惧的望着端坐在桌子后面的诺曼人,暂时放弃为自己申辩的打算,只想尽可能离他远点,省得惹祸上身。

对方站起身,挡住墙上火炬的光焰,屋里瞬间暗下来,笼罩在幽深的黑影中,他往我这边走着,慢慢伸出粗糙的手掌。

该不会是要掐死我吧!上帝啊,还有比我混得更惨的公爵吗?

穿越是个光怪陆离的幻梦,是该醒了吗?

我下意识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仿佛面对淫笑着扑来色狼的小萝莉。捆绑、虐待、同人、所有条件全齐了!

“公爵大人?”

公爵大人?我偷偷睁开紧闭的眼睛,好像不相信情况反转似的观察对方的神色,满面的疼惜惶恐,等等,眼角是不是还噙着泪水?难道他真是个口味甚重的变态!想到这,我赶忙重新闭上眼睛。

“公爵大人,得罪了。”

诺曼贵族一边解着绳子,一边压低声音诚惶诚恐的问道:“您不记得我了吗?”

我该记得你吗?不过经历今天的事情,我应该会牢牢记住你的音容笑貌!

“你是……”

想归想,但听他语气似有转机,哪管是不是认错人,先答应着再说:“啊!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那个……”

诺曼贵族期待的盯着我,然后在一片拖沓的支吾声中归于黯淡,他肯定明白我不过是想混水摸鱼:“看来您贵人多忘事,已经不记得我了。”

随着他垂下的眼角,我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万一对方恼羞成怒,后果不堪设想。

“我和理查公爵很熟的,一定在某次宴会上见过你,是吗?”我竭力挽回不利于己的局面,信口开河的胡扯。

“去年,布拉班特。”

他跟在玩猜谜游戏一样缓缓吐出两个陌生又熟悉的单词:“我们打过一次交道。”

布拉班特?印象中去年那里并没有什么宴会啊,对方是个男爵,座次必然靠边,也许我压根没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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