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霓虹这边佛教弟子谈及那些神道教的神明大都有这么个习惯。要么是直呼其名,那意味着你德不配位。空有神灵之名,其实不过是个草包,人家根本不放在眼中。
还有一种则是语气中带着尊称,敬称,不敢直呼其名而是以神灵相颂。这就意味着人家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能和神佛比肩的角色,绝不是八百万神明里那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草包可比。
这是俗规,花道当然明白。毕竟他作为阴阳师,寻常圈养的式神里也不乏位列八百万神明的货色。只是他想象不到,这幕后祸首居然是个能被堂堂佛子认定为神明的存在。而在心中顿感棘手之余,他也是忍不住的追问了一句。
“和尚,你说的神明...到底是哪位大人?”
听到这个问话,饶是一贯以老好人模样示人,向来好说话的海清也是顿时把脸色一肃的,摇头拒绝了起来。
“神明之大,不可视,不可直呼其名...况且,我也未尝看到他的真身。只是隐约觉得,当是一尊凶神...”
“凶神?这可就坏事了啊。”
霓虹的八百万神明也不都是什么善类,比方说那条素有威名的八岐大蛇,就是个一等一的凶神。此外,那位素盏呜尊须左之男命,也同样位于凶神之列。
总之,没一个好招惹的。而一想到这事背后居然有一个凶神坐镇,即便是素来离经叛道,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花道也忍不住的咋舌了起来。
“如此说来,我们现在岂不是...虎口撩须?”
“善哉,善哉!”
海清和尚不做评价,只是一声念叨。而花道刚一倒吸冷气的想要说些什么,另一边早已经当了半天看客,却几乎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反而是被他俩之间的对话弄得云里雾里的健太却是有些憋不住的,直接发出了声来。
“喂,你们两个到底是在滴滴咕咕些什么啊。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你们究竟有没有个结论啊。”
这是个标准的莽撞人,行事都不怎么过大脑的那一种。而一听他这么耿直发问,花道顿时就是把脸一黑。
“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自己没有长脑子吗,这种事情你自己不会去查,一定要问我们吗?”
“岂可修,我要是能查得出来,我还会过来问你这个娘娘腔?”
花道说话不客气,健太自然也是要还以颜色。而看着他们一个目光冷冽,似乎根本不打算留什么情面。一个干脆捋起袖子,只打算拿拳头来说事的模样,海清和尚大感头疼之下,也是只能充当老好人模样的连忙劝说。
“两位,两位施主。且消消怒火,何苦在这个时候内讧操戈?真要是有什么矛盾,uu看书大家私下里什么方法不能解决。大不了我请客,等这个桉子了了请两位去喝酒。大家酒场上斗个高低,不比这眼下跟斗犬一样斗个你死我活的强?”
“呸,你说谁像斗犬?”
“就是,你这个和尚太不老实了,居然说我是狗!”
“我是狗,我是狗行了吧。”
海清这个和尚毕竟不是什么投资理财爱美容的酒肉和尚,他当能佛子不止是天生,也是确实有佛性慧根在,所以这点气量还是有的。
而被他这么一说,两人自然是不好再对峙下去。只是话头毕竟是健太挑起来的,而他也的确是有些云里雾里的意思。所以在没好气的挥了挥手,示意揭过这一茬之后,他也是不耐烦的对着海清说道。
“算了,看在和尚你的面子上,我就放过这个娘娘腔一把。不过,和尚,这事你可要和我说清楚了。你的本事不是很大吗,到底看出了什么你倒是和我说一下啊。总不能说你们什么都知道,却把我一个人给瞒在鼓里吧!这未免也太不够义气了!”
“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没有从你拿过来的这只鸟上看出来什么端倪。你也不要当我这本事是无所不能的,真要是无所不能,这天底下哪还有其他教派猖狂的份,小僧我踹了耶教的堂口把菩萨请进去难道不美吗?”
这说法狂妄了点,但也符合了日莲宗的一贯教义。而健太这种莽撞人就喜欢听这种莽撞话,所以他干脆略过这一茬的,直接把另一只手往前一递。
“那你看看这个,看看能不能看出来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