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大概也就是从一个皮包骨的骷髅头变成了一个装着一堆零碎，以至于显得鼓鼓囊囊的皮包的模样。
这模样，应该是死透了吧？
曹玮犹豫着，到底是没有放第二枪。不过他不动手不代表周芷若也不动手。
本就有心尝试一下这种现代化的火器，周芷若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现成的打靶机会？一看曹玮给出了示范，她二话不说，同样是掏出了枪，对着干尸就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漫射。
曹玮那是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能一枪搞定问题的绝不浪费第二发子弹。但周芷若可不一样。
哪怕有着陈静仪的经验和记忆，她也不敢对自己的枪法抱有太大的信心。所以她只能以数量取胜。
一连扣到转轮空响，周芷若才有空细数一下自己的战果。
六发子弹只打中了三发，一发落在头上，两发打在身上，剩下的三发则全部嵌在了岩壁上。
打在干尸身上的看不出什么大的端倪，无非就是多了几个不起眼的孔洞。而落在岩壁上的就不同了。子弹贯入寸许，石壁周围也是绽放出了蛛网般的裂纹。威力之大，完全可见一斑。这让周芷若止不住的就是一声叹息。
“这种火器的出现当真是武学的末路。有了这个，谁还愿意花费上数十载光阴，去练什么武功？”
“我觉得倒不至于。虽然说枪械这东西的确是冷兵器时代的丧钟。但换个角度想一想，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契机。把武功和枪支结合起来，这一听就很有搞头吗！”
武功，是杀人的本事；武器，是杀人的工具。二者并不冲突。所以什么练武之人就要摒除外物，纯粹如一的说法基本就是瞎扯淡。因为这根本就违法了武学的初衷。
武学的本质是斗争，是克敌制胜。而如果使用了枪械就是不纯粹，那么凡是用弓箭的，用刀枪的都不会纯粹。为了纯粹，大家干脆连衣服都别穿，直接光着身子和野兽一样上去用牙去撕咬吧。
开历史的倒车？有识之士可不会这么的无脑。所以微一想，周芷若就认同了曹玮的这个说法。
“到也不是不行。只是我那个时代，火器可还没法犀利到这个地步”
“那不更好。一边研究先进火器，一边研究配套的武功。等火器研究好了，估计这武功也成形了。这就叫与时俱进师父姐姐，你要是能把这一套带回去，那么别的不多说。我峨眉天下武林头把交椅那肯定是坐稳了。尤其是你和皇帝还有着那样的交情。这要是整了一个会武术的火枪军出来，那还不是天下无敌。”
“兴许真就要应了那句话，日月所照，皆为我大明了！”
以明朝初年的火枪工艺，只要周芷若能把火药还有炼钢技术的关窍带上一点回去，那么指不定就是前所未有的历史大变革。
要知道，那年月可还是弓马打天下的时候。
蒙元纵马欧亚，剑锋直指欧罗巴时日不远。这要是大明的军队一个个的都配上了左轮枪，修炼了与之配套的武艺，那么恐怕还真就是兵锋所向，无可匹敌的节奏了。
当然，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细节。比如说人口、资源、地理环境以及政治需求。但这并不妨碍曹玮在这里推波助澜。
他想清楚了，反正都已经带出了一个陈近南，也不怕多加一个朱元璋。
至于那些技术问题，他回去就去图书馆翻资料。还真就不能让时代的滔滔大势被这么点小问题给难住了！
别问我是说，我叫不用谢！
曹玮把自己打击报复，想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周芷若也试试背书做笔记的想法隐藏的很好。搞得他自己都差点要信以为真了。
却不想，周芷若这个时候却表现的很冷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峨眉要是拿出了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朱家皇帝虽然英明神武，却也是和普天下的皇帝一样刚愎自用。这若是引来了他的猜忌，于我峨眉来说指不定就是一场浩劫。”
这话曹玮倒也赞同。朱元璋是个什么性子，看过历史书的他说不定比周芷若还要清楚。
草根出生，说他爱民如子不假。但同样的，因为出身问题，他对付起手下的官宦阶级却也是一点不留情的。
哪怕是跟随多年的老功臣也一样，说杀就杀，突出的就是一个狠字。
谁也不敢保证朱元璋会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去对峨眉痛下杀手。曹玮也不行，所以他只能选择尊重周芷若的意见。
“那师父姐姐你的意思是？”
“生是汉家人，死是汉家鬼。若为大明日月永照，却也并非是不能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