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严讷的话却是充耳不闻,对着嘉靖进行回应道:“回禀皇上?臣正在计算户部是否能够承担皇上南奉承天的支出费用!”
咦?
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徐阶等人这才明悟过来。
南幸虽然不会像南巡和南游花费那般庞大,但亦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单是护卫军就一万多人,这前往安陆往返要大半年的时间。
却不论嘉靖是否听从劝阻,若是户部根本无力承当这一笔庞大的开销?皇上想要前往承天府的愿望已然是破产。
“林爱卿,户部能否承担得起朕此次南幸承天的开销呢?”嘉靖面沉似水?显得冷漠地询问道。
林晧然似乎是经过几番思考般,这才诚实可信地回应道:“回禀皇上?此事花费甚大,而今二月可谓是青黄不接之期?户部太仓存银已不多?已然是无法承担此次南幸承天的开销!”
徐阶等人听着这番说辞?不由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发现林晧然劝阻的手段显得更加的高明,嘉靖的脸色则越发的难看。
正是双方心情各异之时,林晧然的话锋一转地道:“若是皇上执意南幸承天,恐要尽快督促徐阁老的门生成守节尽快将赃银押解至京,此事便可水到渠成!”
虽然朝廷在砍掉严世蕃的脑袋之时,便已经下令查抄严家,但朝廷所委任的新任江西巡按成守节八月份才到袁州府。
这查抄严家的工作进行两月有余才算是告一段落,而押解的两百万白银虽然已经在路上,但至今都没有运到京城。
正如林晧然所言,如果这两百万银到了京城,那么户部根本不需要掏出一文钱,嘉靖南幸承天的费用则解决了。
这……
黄锦愣愣地望着林晧然,突然发现人的脑子还真有着极大的差距。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不仅帮着皇上解决南幸的钱财问题,甚至还趁机指责徐阶的门生成守节抄查严家的进度过慢。
按着惯例,抄查贪官的家财是直接入内库,故而皇上南幸花费的是皇上自己的钱财,世人恐怕亦不会有过多的指责。
徐阶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敛尽,听着林晧然的这个回答,却是愤怒地望向了林晧然,这小子哪里是劝阻,分明是在帮皇上扫清阻碍。
嘉靖的眼睛微微一亮,却是差点忘掉了这一大笔巨款。
“林尚书,那笔脏银早已经有了其他得用途,修建显陵祾恩殿的七十三万两便由此出。不说这笔钱有了其他用途,大明的流程历来是进行清点才作数,你此举意欲何为?”徐阶又是站出来指责道。
林晧然面对着指责,却是云淡风轻地回应道:“下官是在为皇上想办法,这二百万总能挤出一笔钱吧?”
一时间,二个人的目光又是直接对上,空气中当即闪着一段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