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芙暖费了好大的劲才逼自己握紧双手，她勉强的移开视线，话在嘴边打了个转，不知从何说起。</p>
莫北琛盯着云芙暖，并不出声，他不会干涉她任何决定。</p>
“阿暖你傻不傻？怎么你会这么傻呢？”沈落凌的声音略微低哑，带着少许的疲惫。</p>
云芙暖心中五味翻杂，末了，她逼自己硬起心肠，冷声道:“今日有你没我！有我没你！”</p>
莫北琛闻言做出攻击动作，软剑极快的抽出。</p>
沈落凌抿唇看着云芙暖，忽然问:“若我死了，你会开心吗？”</p>
云芙暖听他这话，整个人一愣，脑中忽然有一个声音怒道:“谁敢伤我的小阿暖，我必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以后若有人再犯，这就是下场！”</p>
“别哭，阿暖这伤，伤在我身上我死不了的，我皮糙肉厚，哎哎哎，都说了你别哭啊！”</p>
“阿暖，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那个声音又道，只是沉稳了许多。</p>
她听见她说:“要能保护我的，但是不能太约束我，要贴心，只有我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不能骗我！”</p>
“若是有天他骗了你呢？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p>
“我不止不喜欢他，我还会讨厌他！”</p>
“如果是没有选择呢？”</p>
“我从来不信事是没有选择的，事在人为，这不是理由，骗了就骗了，给它披上好看的衣服，也是骗了，这事不分好坏……如果真的喜欢，或许我可能没那么坚定吧。”她的声音也低了下去。</p>
云芙暖就这样双眼无神的看着百里亦舒，一时怔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p>
她会开心吗？</p>
云芙暖自己问自己，她无力的垂眸，她不会开心，一点儿也不，眼泪啪嗒的一下落地，她哽咽出声，却是沉默不语，只是闷声哭着，哽咽着，她没用，连杀帮凶的勇气和能力都没有。</p>
她猛的甩开自己的武器，剑落地发出铮的金属声，抬起泪眸看着沈落凌，质问道:“你就开心了吗？我最讨厌的是欺骗，最恨的是背叛！而你呢？沈落凌，那么你呢？你这样对我！你心里就好受了吗？我还是那句话，今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p>
云芙暖的眼泪还在流，语气冷漠，可是偏生让人看着心疼。</p>
莫北琛睫毛微动，站在原地不动分毫。</p>
沈落凌哑然，墨黑的眸子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他偏过头，不去看云芙暖的眼睛，长袖下的手握紧又松，松开又紧，声音带着惆怅:“我没本事……不如你杀了我好了，我不还手。”</p>
闻言，云芙暖手中的剑下意识的握紧，她眉眼一凉，淡漠道:“我不会手下留情！”</p>
“不必留情。”甘心吗？沈落凌质问自己，答案当然是不的。</p>
可是为什么又这样了呢？大概是太爱，所以见不得她受伤吧，他的小丫头，终究还是离开了他。</p>
能怎么争取呢？</p>
早在最初，他就知道她的答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