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和路所通着话,我往出租车窗外望了望,车子已经驶上了去问文化园区的快速路。
“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那位邻居也不太清楚,她只是提供了他们家庭的一些背景,小李正在和她沟通,我们现在已经快到了,我们就能交流跟详细的信息了,等你到了的时候,我们就把能掌握的细节告诉你,我一会儿也跟市局的危机处理专家再沟通一下,让他在电话里临时教你点应对的方法和有用的手段。”
我感觉脚趾都快把出租车的地板都抠穿了,从没遇见这种事,实在太紧张了。如果是刀枪火海摆在我面前,我可能会肾上腺激素爆发而冲进去,但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要是在我面前消失掉,可能我完全不能接受。原来上学的时候看到实战案例的最后,总是写着“某某某参战民警接受心理辅导后,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包括我在内的宿舍几个人对此还颇有些不以为然,号称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不会“沦落”到需要心理辅导的,我十分想把这句话收回去,因为我感觉和路所通电话的时候,就需要有人来给我心理疏导了。
正在说话间路所那边的警笛突然间鸣叫了两声。
路所说:“好,我们已经到了,我先下去问明情况,你尽快来吧。”
我说:“好的!”
挂了电话,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问了出租师傅还有多久能到。
出租车师傅用车内的后视镜看了我一下,说:“大概还有10分钟就能到了。”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又把视线重新挪向了前面,继续开车。
我觉得我的手心都已经紧张得出汗了,本来因为发现了谛景小区命案的重要线索,我就有点兴奋过头,现在又来了一记这样的猛料,说实在的我还是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在心里想了想,唉!找老公安求助吧,于是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是妈妈接的,她对我今天晚上神神秘秘的约会很感兴趣,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妈妈就开始了连珠炮式的提问,我是不是和女生出去的,到哪里去了,有没有很有风度地送人家回家。
我打断妈妈的排比疑问句,说道:“现在我们有一个非常紧急的警情,所长让我赶快去现场,我想和老爸通个电话。”
在电话里都能听出来老娘妈妈一下就紧张起来了,马上问道:“是什么警情?严不严重,会不会有危险?为什么这么晚了也要要让你去?”
我故作镇静地说:“没事的,不是非常危险的警情,只是需要我去和一个年轻人沟通下的事情的经过。是我主动给所长打电话,报告其他事情的时候,所长知道我在附近,觉得我是个年轻人,于是想让我也过去锻炼锻炼。”
“哦,类似辅助审讯的那种任务吗?”
“嗯,嗯。”我只好第一次因为工作对妈妈撒谎了,“您叫我爸过来,让他赶紧教我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