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还希望她能在后面的身份证号码栏写下身份证号,我就可以知道她到底多大了。
黎宇抬头看了胖头陀一眼,“身份证号还用填吗?这个涉及个人敏感信息,你们小区物业收据身份证号不太恰当吧。”
胖头陀显然没料到一个看上去弱弱的小女生会给他来这么一句,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个是制式表格,不填也没关系,把手机号码写上就行。”
唉,我的计划落空了。
黎宇填完登记簿后,把笔和本递回门岗岗亭,转身对我说:“何先生,走吧。”然后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刚才就是场误会。”为了化解尴尬,我就主动把让她觉得好笑的事情摊在桌面上讲了出来,“谁让他的打扮比你更像卖保险的呢?”
我一说完她就放下了才见面不到十分钟的矜持,翻了我一个白眼之后说道:“您对我们这个职业有偏见吧?承然保险行业在国内刚兴起的时候,业务员普遍素质不高,喜欢硬拗造型,穿着不合体的西服、裙装,到处堵着亲戚朋友推销保险。但那都已经成为过去时了,好吗?现在我们都是持证上岗,有一些险种需要通过国家的认证考试才能代理,人员素质已经很高了。‘卖保险的’这几个字就是对我们职业的不尊重。”
没想到这小丫头的嘴还真厉害,我信了她是保险代理人,不是卖保险的了。
我俩年龄相仿,又不想说了几句话,我也就没有一开始刚看见好看的姑娘时那种紧张感了,于是就打趣道:“下次我们抓到犯罪嫌疑人就交给你来审问吧,不出五分钟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就的得崩溃。”
“啊!”她捂了一下嘴,“坏了,忘了您是警察同志了,穿着便衣,还这么么显年轻,就把您当成同学之类的身份了。我错了,您别生气,我就是不服气那些带有色眼镜看我们的人。”
说完,黎宇用白净纤长的右手,调皮地在眉间给我敬了个礼,“对不起,对不起。”
瞬间觉得面子都找回来了,看来警察这个行业的职业光环还是挺强大的。
虽然和她聊天感觉还是很开心的,但我觉得工作才是第一位的,于是对她说:“那你也不不许在笑话我和中介互相寒暄的事了,咱们先办正事,你去过你的保险受益人范思喆的家吗?”
黎宇也马上严肃下来,瞬间进入了工作角色。
“没去过,和投保人范思国也只是在他们工地的工棚里见了几次面,连保险协议都是在工棚签的。”黎宇摇了摇头。
“哦,你和范思国签约的细节我也挺好奇的,咱们边走边谈吧。”说完我指了指范思喆所住的那栋楼,“我虽然也没去过,但昨天来这个小区做过现场侦查,所以比你还熟悉一些,你的受益人就住在那栋楼。”
我俩肩并肩的一起往小区西北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