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路所打断了小候的发言,“你说你不知道当时池子里死人的状态,那么你是知道池子里有死人的喽。”
听到路所的提问,小候身体哆嗦了一下,慌慌张张地说:“不知道,不知道,不是说人是昨天晚上我们接班前就死了嘛!”
“谁说的?”路所追问。
“我们队里都在讨论是黄山松在拦截闯小区的人时,失手把他打死了。”老黄赶紧出来给小候解围,“如果出现不登记就进入小区的人,一旦被业主投诉,就会发我们一个星期的工资,保安队长的奖金也会被扣掉,然后队长就特恨把人放进来的队员,总给我们小鞋穿。有时候我遇到闯岗的人,也恨不得一棍子敲死他们。”
空气突然安静了,老黄马上意识到在警察面前说这些,简直是引火烧身,立马闭嘴了,身体稍稍有些哆嗦,已是也不知道接下去敢说些什么了。
路所倒是有经验,盯着老黄看了十几秒钟,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他这么说应该完全是情绪所致。
不过老黄所说的倒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谛景小区的保安员和擅闯小区的侵入着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此时,田老师和分局检验科那边传回了经过尸体解刨后,初步的检测信息:死者确系溺水死亡,根据胃内食物的消化程度,判定为在最后进食后的三十分钟内死亡。
同时,分局负责调查监控的小王此时给大家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通过谛景小区正门东侧的一个交通监控探头,对往来车辆的排查,记录到了死者所搭乘私家车的车牌,根据交警提供的车辆信息,我们已经联系到了昨晚和死者一起喝酒的三个人,他们中一个人的工作单位就在附近,马上就可以赶过来配合咱们的调查。”
我在刚到牌坊街派出所时,以为只要有身份证,就可以掌握它主人的所有信息。现在不管到网吧玩游戏,还是旅游住酒店,都需要刷每个人的身份证,而且机场和火车站内的一些摄像头具有人脸识别功能,可以自动匹配身份信息,算只是接送站,也有可能留下痕迹。
但是,现在城市的流动人口数量庞大,那些搭着老乡的车去打工,又住在亲戚朋友家的人们,就算拿到身份证,也无法知道他们来从哪来,接下来又会到哪里去。
能够有认识死者,甚至是陪同死者一起到过现场的熟人来配合调查,这简直是太完美了。
死者酒友到来后,我们的第一个问题是几点散的席,答案是我们已经料到的晚上十点钟,综合田老师对死者餐后死亡时间的判断,显而易见地与保安黄山松故意隐瞒行踪的时间点对应上了——昨晚二十二点三十分至四十分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