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乖乖坐在旁边。</p>
“娃子,还不想告诉我你叫啥名吗?”</p>
“……”</p>
“行吧,我不问这个了,问你个实在点的。想过以后咋过吗?还跟现在似的,有我一口,有你一口。没我一口,你拍几只老鼠炖肉?</p>
以前还行,可你这孩子都有了,不行啦。</p>
你是个男人,得想法子撑起来你这个小家。</p>
兰香脑子摔坏了,是不幸,也是好事,最起码人安分了,你就得想着怎么给照顾好。</p>
光靠我,那不行。</p>
我现在还活着,能养你和兰香。</p>
赶我哪天走了,你们往后咋活?</p>
想门干点赚钱的活计吧。</p>
让你上工厂里做工,你做不来。</p>
我也知道你想不了那么些。</p>
我给你指条路,你不是炖肉炖得不错吗。就搁这支个摊子,卖熟肉。别整你那什么死猫野耗子的。猪牛羊驴肉,你随便挑,我想门帮你弄。</p>
干上几天试试,能赚着钱养家糊口,那就好。</p>
赚不着钱,自己留着吃,回头我再帮你想个别的出路。</p>
我说这些,你明白吗?”</p>
曹安堂絮絮叨叨一大堆,那野人也不说话。</p>
“怎么,我说的不行?”</p>
野人赶紧使劲摇头,又使劲点点头。</p>
“唉,跟你这娃子说话是真费劲。你脑子清楚得很,我不信你不会说话,看你这样是不想说。这样吧,你想门告诉我,你想炖什么肉。让我弄明白了,我回头给你弄点来试试。”</p>
这话出口,很明显能看得出来那野人陷入了一种沉思状态。</p>
思考的时间也不长,对方猛的起身,指了指旁边的院墙缺口,又做出来个拿脑袋去顶墙的动作。</p>
曹安堂挑了挑眉毛。</p>
“牛?牛肉?”</p>
“嗯嗯。”</p>
“呵,听你这娃子出个音是真难。你也是真会挑,牛肉最贵,你挑牛肉。”</p>
曹安堂略显无奈地摇摇头,思考片刻,沉声说道:“我去打听打听吧,问问哪有宰牛的,我去买点来。说实在的,你这娃子一手的好刀工,上饭店食堂去帮工或者干点屠宰的活都行。我就是怕你这性格的,别一跟人有点矛盾,不宰牲口了,手里的刀子往人身上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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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着说的话,也带点开玩笑的意思。</p>
可惜的是,那野人好像不会笑似的,就那么低着头,根本不发出任何声音。</p>
曹安堂再次叹口气,起身过去推起来自行车。</p>
“回去吧,我弄妥了再来找你。你好好想想摆摊子的事。”</p>
说完,准备骑上车子走,猛然间又想起来个事,冲野人扬扬头。</p>
“我那大外孙,起好名了吗?”</p>
说起来孩子的事,野人眼中多了些明媚的光彩,使劲点点头,捡起来个小石子,在墙上划出来两个字。</p>
“满堂?”</p>
曹安堂嘴里念叨着,笑了笑:“金玉满堂,福寿满堂,是个好名字。那,姓什么?”</p>
野人犹豫了一下,手臂微微颤抖着,又在墙上划了个字。</p>
“张?你姓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