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两人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都不带多看曹安堂一眼的，齐刷刷迈步向外走。</p>
“曹安堂，告诉你。我们曹大队长交代了，这里不管是谁，我们都不用在意。唯独你这个叫曹安堂的人，好好盯紧了你。我看，你有这个时间天天想着打电话，还不如回去好好思考一下自己都犯过什么错误，写了检讨书，等我们曹大队长回来审阅。走吧，别在这耽误我们的时间。”</p>
房门打开，那两人冷着脸示意曹安堂赶紧走人。</p>
曹安堂就想不明白了，他哪来那么大的名气，还能这么被针对。</p>
“你们那个曹大队长到底是谁？”</p>
“我们大队长叫曹红卫。”</p>
“我不认识他！”</p>
“认不认识和我们说没用，等我们曹大队长回来了，自然会去找你的。赶紧走，别等着我们赶你。”</p>
说话间，那两人似乎根本不在意曹安堂什么想法，就是直接走人。</p>
曹安堂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愣了好久，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p>
心里憋屈，却又无处发泄，闷头迈步向外走。</p>
他算是想明白了，既然不让他打电话，那他就自己主动去找。</p>
耿连长在哪他知道，何正在哪他也知道，他直接找上门去，省得在这里看人脸色。</p>
出了县大院小楼，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烦躁的心情也稍稍舒缓了许多。</p>
稍稍抬头，就看到大院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人拿着大扫帚在院子里清扫被夜雨打落的花瓣。</p>
刚开始他没怎么在意，可等快走到大院门那边的时候，猛然间感觉不对劲，刷的下扭头看向扫地的那人，顿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p>
“牛记成？”</p>
一个名字呼喊出来，扫地的那人头也不抬地快步朝后院方向走，似乎是早就看到了曹安堂，却不想理会。</p>
曹安堂不能淡定了。</p>
都是多年相熟的老同志，哪怕是没看见正脸，他也无比确定那人就是牛记成。</p>
话说，牛记成怎么在这扫院子呢？</p>
来不及细想太多，三步并作两步，就往那边追。</p>
这一路追到后院里，才总算是一把拉住那人手上的扫帚杆。</p>
“牛记成同志，真是你？这怎么回事，你怎么扫起来院子了？”</p>
曹安堂大声询问。</p>
牛记成眼看躲不过去了，唯有使劲拉着曹安堂往角落里缩了缩。</p>
“安堂，你小点声。你就当没看见我。赶紧走，也别和谁说你跟我很熟。咱俩不认识。”</p>
“不是，啥意思啊。”</p>
“没啥意思，你快走吧。你在这跟我说话，要是让人看见了，你就麻烦了。”</p>
牛记成着急地推搡开曹安堂，转身往后院大食堂那边跑。</p>
曹安堂还要追，就看到大食堂里走出来个人，差点和牛记成撞在一起。</p>
还好两人都躲开了，可那两位也愣住了。</p>
食堂里出来的这人奋力提着两个泔水桶，胸前还挂着个小木牌，满脸黑灰。就算这样，曹安堂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对方。</p>
“齐成？”</p>
难以想象，曾经无比白净的齐成齐秘书，现在会变成这样子，还在给大食堂做倒泔水的活。</p>
“这是怎么了？你们到底怎么回事？”</p>
曹安堂大声呼喊着，往那边过去，就想抓住牛记成和齐成，好好问问他们到底都经历了什么。</p>
然而，结果却是对方两人匆忙躲闪，还有后大院站岗的人奔跑过来，厉声怒斥：“吵什么吵，你干什么的？非工作人员，不准在这里逗留，快走快走！”</p>
最终，曹安堂让人给赶出来了。</p>
就在后院门外，看着齐成和牛记成，以及不少曾经相熟的老同志干着那些他都没有想象过的重体力活，看了好久，带着无比颠覆的心情，转身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