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p>
春花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衾嫆握着她的手看了眼窗外，随后压低声音问。</p>
春花肃着脸摇头，“听魏赢说，这几日有人盯着国公府。”</p>
至于为什么盯着，衾嫆松开春花，面色沉沉，心中明镜似的清楚。</p>
看来得想个法子将沈寄年送到端王府，不然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p>
衾嫆这一想，便是两日光景过去。</p>
“你在做什么？”她心中烦闷，从衾枫的院子回来后便举步朝着凉亭走去，才上了小拱桥，便见下方树下一名婢女身影晃动。</p>
她眯着眸子脚步加快，几步上前，冷不丁地出声，将对方吓得转身便一扑通跪下了。</p>
“小姐！”</p>
小婢女模样瞧着有些眼熟，衾嫆思索了会，才想到，大概是她院子里负责打扫的丫头。</p>
“方才在做什么？”由于隔着远，她并未看清楚对方在做什么，瞧见时，对方已经由蹲身改为起身了。</p>
婢女对衾嫆还是很惧怕的，大概除了亲近的几个，都还停留在那个动辄发脾气让丫鬟们罚跪的衾嫆上。</p>
衾嫆也并不想将这种“误解”掰过来，有时候震慑远比收买来得有用又方便。</p>
“回小姐，奴婢，奴婢没干什么……奴婢只是思念家人……过度，一时不能自已……只好躲在这平复……平复心情。”但见跪着的婢女身子颤栗着，声音带着恐惧，道。</p>
衾嫆微眨了下长睫，有所感，声音温和几分，“起来吧。”</p>
婢女诚惶诚恐地起身，垂着头，不敢抬头看衾嫆。</p>
“奴婢，奴婢不敢偷懒了，求小姐饶了奴婢这回……”</p>
“行了，去干活吧。”见衾嫆没有想将这婢女如何的意思，秋月端着大丫鬟的姿态，沉稳地吩咐着道。</p>
“是，奴婢告退。”</p>
婢女脚步匆匆飞快离去，衾嫆却忽而转身，盯着她背影若有所思。</p>
好半晌，她面上渐渐浮起一个诡异的笑来。</p>
似看破一切，又似什么都没看破。</p>
“秋月。”衾嫆轻唤了声。</p>
秋月应声，便听衾嫆声线清朗，似笑非笑地问了句，“你说一个人思念家人心切，还养得这么白净气色红润么？”</p>
被她的问题问得一愣，秋月拧起眉梢，回忆了下方才那婢女的身形，确是有些圆润，即使低着头，也难掩盖脸蛋白净红润。</p>
“小姐的意思是……”她敛了神色，询问试探性地开口。</p>
哪知衾嫆只是拿了帕子拭了拭额角，红唇勾起，语气轻描淡写，“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了主意，茅塞顿开。”</p>
这话说得前言不对后语，就是聪慧如秋月也一时茫然不解。</p>
但观衾嫆神色，是不打算解惑了。她也识趣地没有多问。</p>
又风平浪静了三日，这一日的傍晚时分。</p>
衾嫆正督促着小小的衾枫练字，外间有丫鬟通传。</p>
“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道用膳。”</p>
老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