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峰觉得骆波的话虽有道理。←←?爱?阅?读ШloveÝueÐuÇo
可是一想起杨贵那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老丈人。
就是东边卡吾乡大名鼎鼎的钉子户、刺头赵赖子。
他还是不放心,担忧道:“你没见那天杨贵在派出那耍赖的横样,是个难缠的主儿。”
骆波给老人吃了颗定心丸,“放心吧,爸,他杨贵家有个在市交警大队当小头头的大哥,人家王仪家兄弟姐妹也不是好惹的。前天,王仪打来电话,她说咱家就放心地收割麦子吧,让杨贵赔偿的事,她盯着。”
李羽默默地听着爷俩的对话,想起剩余保下来的麦子,关心道:“麦子产量咋样?老三昨天回来,忘了问他了。”
骆波咧着嘴笑道:“不错,超过350公斤。”
“哟。”骆峰情不自禁感叹,“就那破荒地能出这么多粮食?看来,老三拿下这块地,拿对了。”
李羽嗔怪地斜睨一眼眉开眼笑的骆峰,“早告诉过你,有时候,老观念、老思想能害死人。水是生命之源,以前那荒地没有水,就靠零星的那点雨水,咋会长东西?老三打了井,有了井水,还怕长不出庄稼来呀?!”
骆峰指着李羽取笑道:“你瞧,你妈都学会放马后炮了,也不知是谁成夜愁的睡不着觉。”
李羽朝骆峰翻个白眼,“那还不是被你闹腾的,你整晚上跟烙饼子一样,我能睡安稳呀?!”
骆滨的麦子收割完全部卖给了乡粮站。
骆家人悬着的心都回到原位。
骆滨和李献到乡粮站统计完冬麦的数量,就等着粮站把粮款打进存折里。
李献从骆波口中知道斯琴就住在骆家的事。”
骆波也乘隙插话道:“三哥,我苗子地的水刚浇完,这两天我也莫撒事,我跟爸一起到你地地看着,你在家好好歇歇,看你瘦的,都快成猴子了。”
“就是,又黑又瘦的瘦猴子。”李茗溪也帮腔道:“三哥再这样下去,都快成小老头了,哪个丫头子会看上你撒。”
斯琴坐在骆滨对面偷笑,不时抬眼偷瞄几下骆滨。
骆滨的脸红了,扭脸对着妈妈告状,“妈,看见没,小溪嫁给三十白后,学坏了。”
李羽一本正经地看下侄女,故作诧异地问:“没呀,小溪不跟以前一样嘛?小溪是关心你,你别把她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骆滨清楚,家人这样一唱一和的目的。
从爸妈跟斯琴相处的态度中,他知道,家里老人已经把斯琴当成了准儿媳。
骆滨决定,跟斯琴深谈一次。
阿勒玛勒村夏天的夜寂静中点缀着几分喧闹。
骆峰家后院那葡萄架下,骆滨跟斯琴席地而坐。
整个阿勒玛勒村在月光的映衬下像是铺上一层轻纱。
北面不时传来几声蛙鸣或蝉叫。
南边的马路上不时有几辆货车呼啸而过。
这偶尔的嘈杂声也不失这该属于山村的宁静。
骆滨有一搭无一搭地询问着斯琴的近况。
斯琴乖巧的有问必答,生怕隐瞒什么。
她一股脑儿把自己的事倒给骆滨。
骆滨问一句,斯琴能答十句。
俩人一静一动,一内敛一外向,倒是挺般配。
斯琴见一直都是她在吧啦吧啦说个不停,骆滨就是个忠实的聆听者。
她忍不住试探道:“骆滨哥,你就没看上的丫头子?”
骆滨坦荡道:“暂时还没有。”
斯琴眼中倏然一黯,手指摩挲着那根草杆,像是在温柔地抚慰自己空荡荡的心,低声道:“我知道,你还没忘记那孜古丽姐姐。”
那孜古丽的名字从斯琴嘴里说出来,骆滨没觉得有多震惊。
他心中了然,当年他跟那孜古丽好的事,村里老少妇孺皆知。
斯琴提起他当年的初恋,也没什么奇怪的。
骆滨环顾自家院落,斟酌着说道:“斯琴,我现在就这样,快32了,还一个人,我早晚都要娶媳妇的,只是,不愿意凑合,要是,你能等,就等等。反正随你。”
听着骆滨这晦涩的表态,斯琴双目黏在骆滨瘦削的脸上,真挚地说:“骆滨哥,我等,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骆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盯着斯琴的双目追问道:“不管多久?你是说?”
斯琴郑重的点头承诺,“你没听错,我等你,不管多久。”
或者俩人已然熟稔,或者斯琴看似无事人一般,实则黯然伤神触及到骆滨的心。
骆滨期期艾艾地半晌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随即,他轻笑着自嘲:“我骆滨何德何能啊?!”
夜色初上,身处在这座古朴的小山村里,也许是没有风的缘故,骆滨分明感觉自己身上的燥热。
他总觉得自己这样说,对斯琴不公平,没敢再看斯琴。
斯琴仰着脸看着皎洁的月光,低语道:“骆滨哥,从小我就喜欢你、崇拜你,可是,我脑子笨,总觉的配不上你,心里想着你,却不敢去找你。”
她忽而惨然一笑,“我连打听你的勇气都没有。现在好了,住在你屋里,每天都能从小溪姐听到你的消息,就这样,我都知足了。”
骆滨听后震惊了。
他细细端详着斯琴的神色,绝美中带着怅然,失落中又含着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