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陵卡根本不会去再多考虑一件事,她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这场决斗,她要亲眼看看敢在今晚招惹她的家伙是谁——曾对自己“手下留情”过一次的滑稽大叔?还是某个大傻瓜一直深信不疑的神秘故人
那人将雷电气力全部与长刀的弧线相互黏连形成了一条响尾蛇形状的雷鞭朝陵卡一阵猛烈的抽打,陵卡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强压通电的痛苦,她咬紧牙强忍着雷鞭的撕咬,并尽力以武器运导着电流。
“呃咳咳咳”一口血反而让陵卡减弱了皮肉上的痛苦,只见她尽力腾空一跃,借助身上未散尽的疾电围绕着这位雷刃刺客连斩四刀。直到陵卡再一次将刀收回后,半空中还残留着暗红十字的残影。
“原来这就是‘鬼樱十字斩’吗?”对方捂着腹部,轻轻喘息道“也真不愧是你,那天我们眼神的交互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没想到,我们之间也能有这样一次亲密的接触。”
陵卡慢慢走近了对方,决斗的胜利使她得意:“你这是在享受这场战斗吗?哼那你还是感谢一下我家那个笨蛋吧,要不是他,你恐怕都不定在本小姐的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
“你确定要杀了我?”对方用仅露出的阴冷双眼盯着她道。
“要不你以为呢?杰维诺老师”陵卡挑逗似的说道。今晚她又重获了一种心情的舒畅,一时间她有了一种无事不通的优越感“我也来不及盘问你了,虽然我也确实有很多事想请教请教您。”
陵卡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声带有敬意的字眼后,又一股突如其来的疲惫感像一条蠕虫般蛀入了脑神经,这不是像睡意那种绵软的感觉,而是毒性在麻醉着神经,使自己的肉体强行进入沉睡。
“既然要杀我,为什么不尽快呀。”杰维诺拿下了自己黑色的面部伪装道“只要一念之差,猎物与猎手也许便会相互转换。”
这是陵卡昏迷那一瞬间最后所听到的一句话,危机笼罩住了这个大意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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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陵卡再次苏醒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臂膀四肢的酸痛感,肌肉虽恢复了原本的机能,但手脚的活动却被外力给束缚住了,这种肌肉活力被强制压制的别扭感可想而知。直到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并恢复了全部的意识,才看清了上方一张苍白的脸庞。
陵卡浑身犯了个癔症,由于基本无法活动身体,她只得通过闭眼来寻求一种心理上的自卫。而眼前的家伙表情逾渐不善,上来就伸手无礼的抚摸陵卡的脸蛋。
“真是可爱呢,哼哼哼”对方毫不收敛的露出了他病态苍白的脸上令人作呕的淫笑“杰维诺大人的眼光确实不错,真没想到我古田竟也能有这等福气嘿,小姑娘,告诉我你的年龄吧,那样的话我可以酌情考虑考虑我下手的力度,哼哼哼”
“帝都好像也在追捕你呢古田-伊莫提先生。”陵卡先咬牙忍下了对方的行为“你先让杰维诺那个家伙给我滚出来!是他败给了我,我们之间还有一档事没有解决!”
看样子陵卡并不是他想象中那种会因害怕而屈服且哭泣求饶的弱小兔子。这种与她形象毫不相符的坚强反而消减了一些古田那从眼神里溢出的占有欲。也许,这个时候他也多少有点失望吧。
相比起古田,杰维诺残忍的用一根纤细的手指准确无误的通过她之前留下那耻辱标记“t”字形伤疤在她肌肉层下的血肉来回搅动,这是身体之痛与人格侮辱的双重奏。陵卡将全身细胞绷紧,将一颗杀心狠狠的按压,但表情所无法再保持为自尊的犀利。
杰维诺将染得鲜红的手指从伤口内抽离,陵卡这才发出了痛苦的娇喘,但她依旧选择无声的忍受身体已经被拉伸并铐在铁床上的她,或许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但她也宁可为保住自己最后一点脆弱的自尊而痛快的死。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一句话便将自己与杰维诺这短短几日的明争暗斗给概括了出来。
杰维诺眼中亦闪动着仇恨道:“乌尔克市的叛国者安迪杀了我唯一的兄弟,我便要夺走他的一切!包括你们这些愚蠢无知的朋友!看着吧,不出三天,你所尊敬的人和你所爱的人都会化为死尸,而你也会生不如死!”
陵卡只是发觉他这段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但她并没有多问,只是想继续听他说着。假如杰维诺这家伙真以为自己没救的话,恐怕就不会在意说多说少之类的
“倒也多亏了这位海佬寺出师的东城药郎古田先生的礼物,否则的话,结果还真不一定。”杰维诺拍了拍身旁的男人道“话说回来,古田先生也是挺年轻的,作为新娘的你应该不会太介意吧。”
这句话又似在冒犯陵卡心中的雷区,杰维诺专以复仇者自居,还不忘临走补上一刀道:“行了,陵卡小姐,我也得去乌尔克市替你的斯巴鲁收尸了。顺带一提,那封信其实也是我写的”
“喂,你”杰维诺并没有回头应答,难不成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别人所设计的条框里像傻子一样团团转吗?
“终于等到我们独处的时候了,怎么样?我的新娘。”浪漫的话语也因这个人而变了味,即使现在无法脱身,陵卡也没必要去怒骂这个不管是从外表还是神态都尽显猥琐和恶臭的男人。
但是,自己作为少女的清白就在这一刻被这种小人给玷污了吗?
悲痛油然而生,为了斯巴鲁她还不想死,但面对这种蹂躏她又有了一种欲咬舌自尽的冲动。
“哼哼哼”耳边还环绕着淫笑,但她含着泪水的眼睛却被房梁上的一位“君子”给吸走了注意力,乍一看,倒还以为是一只滑稽的猴子挂在了房梁上。
“不,不会吧”陵卡突然惊讶道“竟然是你”
古田也因此僵住了那只准备非礼陵卡的手,并呆滞的望着那嬉皮笑脸的中年男人——一身不入流的穿着,只有腰间一把长军刺唯独闪亮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