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没事,你赶紧进来。”陵卡实在没有心思跟他闹,这一句话也同时把他昨晚那一拳的罪过也赦免了。
斯巴鲁傻笑着走了进来,缠着绷带的右手还提着一份午饭:“嘿嘿,我听医生们说亲爱的你也刚醒,怕影响到你休息。来,我买了午饭,你爱吃的三色丸子、灌汤包以及难得的羊血炖汤哦!”
“帝都不亏是帝都,什么好吃的都有。”斯巴鲁有些迫不及待的品尝那碗羊血炖汤“来来来,我先帮你尝尝鲜!”
陵卡伸手按住放在身旁了食物,并饶有兴致的看着斯巴鲁有些委屈的苦笑脸,道:“医生说,我现在内伤未愈,还不能吃东西,正好我怕烫,亲爱的,你也该改改你这馋嘴的毛病了。”
至于馋嘴这方面,亲爱的你好像没有资格说任何人吧。斯巴鲁面对着站在较高立场的陵卡,不禁这样无奈的暗忖。
“不过话说回来,昨晚你做了一晚上的手术,他们把我关在外面不让进,可急死我了”斯巴鲁回味着昨晚那要命的忧虑“不过可算是没事了吧,不疼了吧。”
陵卡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道:“不疼了那家伙留了我一命,如果他当时直接把刀,呃好像是刀吧。直接拔出来的话,我恐怕活不到去医院了。”
“我觉得那个家伙的武器值得咱好好研究研究。来,你看这里”陵卡将医院发的条纹睡衣向上掀起一角,一道暗红色的“t”字形特殊伤口明显的印在了白皙的皮肤上。
斯巴鲁小声耳语道:“我刚刚也打听了一下,昨晚那个被他一刀刺死的女军官是一种十字形的伤口,血基本上快被放干了”
“行了,别再老提昨晚了”陵卡捂着额头道“话说那把武器那家伙没收回吧,你把它放哪了?”
斯巴鲁抱起了膀子,有些不高兴的说:“别提了,那玩意直接就被厢警部队的人给没收了,好像叫什么‘长军刺’之类的。你醒之前我还被他们拉去被盘问了整整一上午怎么?你还真想研究研究?”
“倒也不是。”陵卡突然冷笑道“只要足够强的话,什么花里胡哨的武器都只是摆设而已,但既然连手里用的都那么特别,那就别怪我认刀不认人!”
说白了,陵卡脑子里就已经把“长军刺”当作了假想敌,当成了昨晚那个欠揍大叔的标志。
斯巴鲁沉默了许久,而在无意识中,又有一条十分紧急的信息刺激了他的脑神经,他突然端起还热乎的羊血炖汤,也不顾汤料上头的酸辣味,大口喝了起来。
“你这个家伙!我还没说让你吃呢,给我放下!”陵卡娇嗔道。
炖汤呛的斯巴鲁直咳嗽,斯巴鲁舔了舔被烫的起皮的嘴唇,并难得的在陵卡面前拿出了自己的小脾气:“我不管,突然想起来一会还得回厢警部做调查,再不吃我就没时间了!”
陵卡瞧着斯巴鲁那可笑的猴急样,自己也有点忍俊不禁,并拿了一张纸巾,帮斯巴鲁擦干净了他那满嘴的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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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为了让天明奈叶死心,负责调查天明奈叶的厢警员们主动将那张匿名的举报信摆在了天明奈叶的面前,让他可以自己琢磨琢磨到底是谁出卖了他。
习惯性的礼貌和沉稳,使他即使遇到了这样的事也不会有多么过激的情绪波动。他在做事之前就已经提前去预料自己的失败,甚至是死亡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菲利克斯王国的复兴对他来说已经远远高于自己的生命,他不怕失败,只要他能确认自己确实为自己心中的信仰奉献了一生,他便满足了,无人可以去动摇或者击垮他的决心。
除非,他们能找到他的软肋——令一件在他生命之上的事物
举报信也不过就是一张稿纸,而且还是手写的,除了语言用的通俗易懂外,不管是字体还是用辞都平淡无奇,毫无特色,这一定是来自于一个连名字都不会被记住的普通人。
但他又对自己的革命同盟了解多少呢?除了为数不多的那几个分部首领外,他还真没有对其他的战士有过什么交流。
“天明伯爵,我们只希望你能说实话,一味的沉默,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坐在铁窗另一边的审讯者道。
“不管是墨水还是钢笔都很廉价”天明奈叶打量着信纸道。
“你刚才说什么?”审讯者生怕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哦,没有什么,先生,我只是在分析举报者所使用的钢笔和墨水的价格和品牌。”天明奈叶颇为淡定的道。
“不要试图去考验我们的耐心,您的所做所为很可能会影响着整座乌尔克城的安全!实话告诉你我们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如果你还算有点作为安里士贵族一员的荣誉感的话,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审讯者发出了警告。
然而,天明奈叶却以他那上层人士特有的矜持与沉默来表达了他内心坚定的拒绝。
审讯者阴险的哼了一声,他也是一个与天明奈叶差不多年纪的老警员,对于这样固执的人,他会果断且毫不留情的直击对方的弱点,以达到厢警部队所追求的高效率。
“这样吧,伯爵大人,我们请来了一位女士,想必她应该可以帮您去认真对待这次审讯调查。”审讯者道。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其天明夫人莎缇娅在一位厢警员的押送下来到了天明奈叶面前,莎缇娅以她的忧郁在向自己的丈夫表示着自己的歉意,而天明奈叶更是为之色变。
与天明奈叶的理想对等,同样超越了他的生命的事物,就在眼前,手上戴着手铐,牢牢的被这群无情的敌人掌握在手心里。